古贺川语气森森道:“别担心,陈兄,你不会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的。因为你杀不了我,反而这个问题,应该是由我来思考才对。”
确定赌斗方式后,陈宇反倒不想逞口舌之快了。他摇头笑了笑,揭过话题,问道:“古贺兄,裁判呢?”
隔板猜物和射覆不同,没有庄家和挑战者之分,两人都得下场去猜。
这就需要第三人、即裁判的出场了。裁判不光判定输赢,还得提供古玩。
而纵观整个魔都,古玩赌斗,有资格做陈宇和古贺川裁判的权威长者数量,一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答案是固定且唯一的:老狐狸。
除了老狐狸,其余专家,谁有资格对陈宇和古贺川的鉴宝水平指指点点?
半个小时后,老狐狸带着苏晴,坐着专车,风风火火杀过来了。
听说陈宇和古贺川又要赌斗,可把老狐狸给高兴坏了。
甭管立场如何,总之老狐狸是个爱才之人,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他师尊钟良的**人。在此期间,他最爱看的,就是青年才俊们争来斗去了。
尤其是隔板猜物这种地狱级难度的赌斗,邀请他来当裁判,可把他乐屁了。
他又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神采飞扬道:“我四十四岁那年,跟一个偷偷往国外倒腾宝贝的虚伪贪财老和尚斗了一出隔板猜物,七个回合,一天一夜。”
“后来偏向那老和尚的外国裁判,连拉斐尔的外国画都搬出来了!”
“可是老子我七战七捷,没给华夏和我师尊丢脸,把外国裁判脸都气绿了!对了,尤其是那个叛国的老和尚,眼睛都他妈瞪出血了,愣是一件没猜出来!”
“七七四十九,老子赢回了两件国宝,外加四十七件稀世之宝和稀世珍宝!据说,那个伪装成和尚的文物重犯卖国贼,事后没两天就嗝屁圆寂了。”www.nkqrjj.com
随着陈宇和古贺川赌约的定下,以及老狐狸的到来,不知不觉间,车展大厅俨然变成古玩讲座大厅了。
老狐狸直喷吐沫星子,忆往昔峥嵘岁月,车展大厅里的人们听得热血沸腾。
而老狐狸最希望能听到他当年丰功伟绩的三个人,陈宇,古贺川,苏晴,愣是谁都没鸟他。因为这三个人,关系简直乱到了一定程度。
他们三人只要同框出现,哪怕没有台词,光是眼神,便充满了戏剧性。
苏晴望向古贺川的眼神,是又愤恨,又畏惧。
古贺川盯着苏晴,眉宇间尽是狠厉与不耐烦,因为苏晴本该是他的女人。聚聚小说
陈宇适时移动脚步,站在苏晴身边,给她无声的鼓励,并强硬地与古贺川爆发气势上的对抗。
感受到陈宇保护自己,苏晴又向陈宇投去了含情脉脉的目光……
老狐狸受不了了,站在三人中间叫道:“少扯蛋,我忙着呢,快点开始!”
“当年老子福灵心至,猜出了拉斐尔的人物画,让我的名声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所以隔板猜物的玩法中,我对字画的感情是非常深的。”
“小狐狸,古贺小子,你们两个猜物第一轮,就是猜字画!”
话音刚落,立即有老狐狸的随身人员搬来一大块厚实的木板。这木板又长又宽,厚度都能直接当墙板了。不用扶,随便找张桌子一竖,它自己就立起来了。
这张大且厚木板,正中间的位置有个铜钱大小的洞——光是找到这个小洞,就挺考验人的眼力了,更何况待会儿还要透过它推断其背后古玩的信息。
铜钱大小的洞未免也太变钛了点,按理说,隔板猜物不需要这么小的洞,绝大多数情况都是杯口那么大,如果挑战者水平差点,洞口可能还会更大。
见围观者们窃窃私语,老狐狸眼睛一瞪:“有什么好议论的?这就是我当年力挫洋人和卖国贼时候玩的规格!你们俩小子水平不低,降低难度有啥意思?”
“我直接给你俩安排个大象那么大的洞好不好?”
“都别特么猜了,直接看多方便?”
古贺川摇头道:“老馆长,对孔洞的大小,我没异议。”
陈宇则催促道:“赶紧开始,别磨叽。正好今天也让我开开眼界,瞧瞧你老狐狸到底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私人藏品。”
“切!”老狐狸咧嘴一笑,傲然道:“怕吓死你,怕难死你!”
“哗啦!”老狐狸手一抖,一幅画卷在他手中展开。
老狐狸站在木板后面,两手被挡得严严实实。陈宇和古贺川在木板外侧,根本看不见老狐狸拿出来的是个什么画,连绢本还是纸本都不知道。
根据规则,三局两胜,平局就加赛,现在开始的是第一局。
陈宇和古贺川各自观察完古玩后,以防抄袭,先不说答案,而是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给老狐狸。等两人都上交完答案,老狐狸才会让他们发言,各自阐述。
最后,老狐狸身为裁判,公平公正公开地判决谁的答案最为接近。
尽管老狐狸做梦都想灭了古贺家,但这种赌斗,对他而言纯粹是凑个热闹。
要是这点屁事,他都做不到绝对的公平,那他就白当钟良几十年的徒弟了。
正是因此,隐约猜到老狐狸留在魔都不走究竟为何的古贺川,也敢信任他。
规则清楚了,老狐狸在木板后面,一将画卷展开,陈宇和古贺川的视线,立即落在那铜钱大小的孔洞上。
老狐狸站在木板后面,两手捧着画卷,笑得无比狡诈。
果不其然,一看见孔洞后面的景象,陈宇和古贺川同时变颜变色。
顷刻之间,两人心中将老狐狸祖上十八代骂了一百八十遍。
老狐狸是尼玛真无耻啊!
木板的孔洞本来就只有铜钱大小,能够获得的信息少得可怜。都这样了,老狐狸他通过孔洞,给陈宇和古贺川露出的画面……居然还是一条又黑又粗的线?
然后呢?没了。
铜钱大小的孔洞,几乎被这条又黑又粗的线给填满了,别的啥也看不到。
就一条破黑线,谁能猜出来它是个什么画?
天底下有大黑粗线的古画,不到十万,也得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幅吧?
上来就是地狱级,猜个锤子猜?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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