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死命令,‘鹰’组织又能有什么办法?硬着头皮,玩儿命上呗!
通过上级的坚决态度,‘鹰’组织自然能也明白,或许上级通过缜密推算,已经提前确定了,这座东汉神秘大墓里头的东西,至关重要。聚聚小说
‘鹰’组织本来就是报国的,因此,小半年的时间,无一人抱怨、退缩。
并且,流沙大墓恐怖、棘手、吃人,可人定胜天,人类也不是毫无办法。
陈宇所看见的,‘鹰’组织成员们,正在做的看似很蠢的事,就是为数不多,能够有一线希望破开流沙层的方式。m.nkqrjj.com
那一个个大长筒子,就是他们冲破黄河流沙层的最大依仗。
破流沙大墓,有一种办法,就叫‘下筒子’。
方法也简单,就是制造出一个‘人工隧道’。
把大长筒斜插进流沙层,几人在外边扶着,一人钻进去,边挖边下,这样就能阻止流沙从两边靠拢进来。
看似巧妙,实际上还是土法子,还是得挖流沙。
而只要挖流沙,就注定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一个个大长筒子里头的人,掘沙子的速度,堪称龟速。
大长筒子里的流沙,每被大长筒子里的人掘开一寸,四周的流沙便缓缓聚拢过来,重新将大长筒子包围。
而外围扶着大长筒子的人,则趁流沙缓缓聚拢之前,把大长筒子往下按,让它再深入流沙层一寸。
不是‘鹰’组织的成员们偷懒,是他们想快,也不能快。
流沙层好比弹簧,更像沼泽,你对它温柔,它对你也温柔。
你对它粗暴,它就发怒,吃了你。
陷入沼泽的人,越挣扎,死得越快。
流沙也是同样的道理,要知道,不管是扶筒子的人,还是钻进筒子里掘沙的人,他们本身就站在流沙层上。
动作幅度太大,激活流沙迅速涌动,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寸寸挖,让流沙一寸寸流,是无奈之举。
要不然,暴怒的流沙,敢把他们连人带筒子,统统吞噬掉。
如此这般,开墓的效率能快吗?
即便如此,难免还是会有意外。
陈宇和温雅刚跳下直升飞机,便听到了一片惨叫。
几百米外,一个下筒子的小组,站位出现了问题,使得流沙层受力不均,开始发威,流沙悄无声息将这个小组五名成员的脚,全缠住了。
起初他们还没有发现,等他们发现抬不动脚时,已经晚了。
天王老子都拉不出来他们,除非……及时砍腿。
砍腿就成了废人,更可怕的是,此次开墓任务,官方没有任何援助。
断腿了,也不许撤出任务,这就叫死命令。
官方没有援助,导致‘鹰’组织的物资少得可怜,吃饱穿暖,有帐篷住,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医疗用品?曾经有,现在已经用光了。
换句话说,选择断腿,不过是晚死几个小时罢了。
且在流血不止的几个小时里,要经受的痛苦,不见得比被流沙吞噬小。
“赵教授!”
“王博士!”
“孙专家!”
其余的‘鹰’组织成员们纷纷围拢过来,发出一声声悲呼。
都是‘鹰’组织的成员,都是学富五车的栋梁之才,说死就死。
流沙已经吃到他们的脚踝了,他们断然不可能再完整地活下来。
“不要断腿!”戴着眼镜、发丝斑白的赵教授叫道:“我宁死,也不想断腿!当然,我更不想活着被流沙吞噬!孩子们,帮帮忙,给我来个痛快的!”
尽管对人世间的诸多美好无限留恋,可这个小组的五名成员,尽数选择慷慨赴死。因为他们知道,‘鹰’组织所剩的物资不多了。
选择断腿的话,即便能活,非但帮不上忙,只会拖垮‘鹰’组织的物资。
“赵教授!”周围的‘鹰’组织成员们痛哭失声。
赵教授,是‘鹰’组织中年龄最大的成员,学贯古今的考古专家。他中年之时恃才傲物,做了许多错事。为了赎罪,他选择加入了‘鹰’组织。
“砰!砰!砰!砰!砰!”陈宇和温雅的老熟人,‘鹰’组织的‘枪械暴徒’彭明亮眼泪含眼圈,果断选择开枪,给了五名队友一个痛快。
刚下飞机,便亲眼目睹这样悲壮的情形,陈宇不禁有些愕然。
他记忆里,在十万大山时,有个殉国的老专家皮天翰,也是当时‘鹰’组织中年纪最大的成员,英勇殉国,壮烈牺牲。
这是钢铁一般的精神,文人也有的气节。
这五人小组的牺牲,只不过是‘鹰’组织的一个缩影。
‘鹰’组织常年出入世界各大险地、绝地,物资匮乏,环境恶劣,受伤往往就代表着死亡,或者是拖垮队友。
在这种时候,需要有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克服心理障碍,站出来承担。
温雅令敌人和队友都闻风丧胆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因此,温雅总杀队友,却并未遭受实质性的惩罚。
大家都知道,温雅不动手的话,情况会更加恶劣。
这小半年来,温雅不在,所以杀队友的工作,就落到了彭明亮头上。彭明亮是制造枪械的天才,年轻时作为暴徒,敢跟官方对射火力,也是个狠人。
对‘鹰’组织愈发敬佩的同时,陈宇更加悲愤了。
大墓凶险,可这毕竟是在国内,为什么‘鹰’组织却得不到援助?
因为幕后黑手的存在,他们通过强大的能量,通过层层直接或间接博弈,限制住了钟良、老狐狸一脉对大墓这边的掌控权。
这些人命,这些血淋淋、为国捐躯的勇士,他们的命,都应该算在幕后黑手头上。或许现在陈宇的能量还不够影响什么,但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他想亲口问问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被彭明亮干掉的五名‘鹰’组织成员,连带大长筒子,都被吞噬了。
没人知道,地下中缓缓涌动的流沙,会把他们带到何处,海角天涯?
流沙层再度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有残余的三三两两血迹,是那样的夺目刺眼,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更是在昭示着‘鹰’组织此战注定的惨烈。
‘鹰’组织成员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就这,外界还总有人抨击‘鹰’组织退役成员的福利待遇太好,破坏社会公平呢。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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