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的两点补充说明,令无数陷入沉默的人茅塞顿开。
是的,纵使相隔数千年之久,我们至今仍很难对大禹做出准确的评价。
看功绩,他猛得不像是个人。
听争议,他又比‘三皇五帝’都更像人。
三皇五帝,全是高不可攀的圣贤,似乎没什么人类的缺点。
但大禹有。
大禹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爱九州黎民百姓,我也爱权力。
他对豫州鼎‘偷工减料’,用省下的青铜装备新军,为自己大权独揽扫平阻碍。可身为后代,人们同样相信,如果外族入侵,大禹也会率领这只新军,抛头颅,洒热血,捍卫九州的土地。
尤其是,大禹没有藏着掖着。
尽管他没有把自己‘偷工减料’的事迹告知与自己同时代的九州黎民,但他将其铭刻在了隐秘的豫州鼎内部。
他应该在豫州鼎内部,刻下了很多字,把这件事详尽地阐述了一遍。只不过陈宇只有一块碎片,后人只看见了半个字。
豫州鼎内部的文字,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可万一呢?
万一有那么一天,真相不就浮出水面了么?
比如今天。
这件事,大禹做了,还把它偷偷写了下来,没有让它淹没进时间长河里。
做过,就是做过。在当时大禹没有公布,但他明白,后人一定会知晓的。
可以反过来想想,如果大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知后人,不记录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恐怕当九鼎集齐之日,后人发现豫州鼎的重量最轻,会感到匪夷所思,且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答案吧?
若果真如此,华夏的历史悬案,无疑又增加了一桩。
这也算大禹的一种担当,一种领袖与男人的气质,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
陈宇亮出来的这块豫州鼎碎片,还远不仅如此。
碎片背面的半个‘戈’字,即豫州鼎的里面,隐藏了一部分历史真相。
这块碎片,还有正面呢。
豫州鼎碎片的正面,也就是豫州鼎的外面,才是用来给人观看的。
毫无疑问,这块豫州鼎碎片的另一面,也有纹饰与图案。
陈宇把豫州鼎碎片反转,厚重的铜锈之下,人们很艰难地瞧见了一些波浪线,还有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点点。
这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图画。
那些波浪线,是一条汹涌咆哮的大河,那些小点,是一个个惊慌的小人。
这一幅小小的、残缺的、模糊的图画,再度揭示了一些历史真相。
古豫州,即中原。
提到古豫州,人们最先会想到什么?
黄河。
而提起黄河,再提起大禹,每个人都会下意识想到那场毁天灭地的洪水。
有趣的是,几乎在同一历史时期的西方,也有一场大洪水。
东方有大禹治水的传说,西方有诺亚方舟的传说。
遇到天洪爆发,东方人想着克服,西方人则撒丫子开溜。
现世的专家学者普遍认为,那一历史时期,应该是地球地质、气候变化的一个特殊时期,因此导致了全球范围内的洪灾。
问题是,关于东西方的这两场洪灾,实在没留下太多痕迹,后世所知甚少,即便想研究,也实在无从下手。
就拿华夏的黄河来说,咱们这条‘母亲河’,绝对是个脾气暴躁的泼辣老娘,孕育了炎黄华夏部族,同时也把炎黄华夏部族折腾得不轻。
历史上,光有明确记载和考古痕迹的黄河决堤事件,便多达一千六百次。
还有二十六次,因为决堤得太猛烈,干脆把黄河冲击得改道了。
从古至今,光是黄河入海口就变更了数次。
要知道,黄河是华夏第二大河,世界第五大河,恢宏、雄伟异常。www.nkqrjj.com
能把黄河都冲击得改道的洪灾,可想而知,威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上述的,还仅仅是有史料记载,有痕迹可以调查的黄河灾害。
那些直接把所有人全淹死,来不及记载的呢?
那些痕迹已经被深埋进黄土里,再不可考的黄河灾害呢?
从古至今,中原地带的百姓死在黄河怒涛之下的不计其数。
大禹治水,绝不是黄河第一次爆发,也更不是最后一次。
并且,大禹治水,同样属于那些‘年代太过久远、已不可考’的案例。
至今史学界、地质学界等,依然对大禹治水事件没有确切的定论。
无外乎是缺乏证据。
现在好了,证据来了。
证据就在陈宇亮出来的这块豫州鼎碎片上。
九鼎是大禹铸造的,九鼎上的纹饰、文字、图案,都是大禹授意铭刻的。
没人比大禹本人更清楚‘大禹治水’事件的详细始末。
他授意工匠在九鼎上的记载,将成为后人研究那次史前黄河灾害事件的最有力证明。
尽管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块豫州鼎碎片,承载的信息有限,但是无妨。
考古学家甚至可以用一颗牙齿,推断出整个原始族群的存在。这么小的已块豫州鼎碎片,上面的信息,可比区区一颗牙齿要详尽得多。
若真能根据这块豫州鼎碎片,取得突破性进展,其意义将无比重大。
因为大禹时代,那一场东西方近乎同时发生的全球性洪灾事件,西方狗屁都没研究出来。或许,他们真的以为那是‘上帝’对人类降下的惩罚吧!m.nkqrjj.com
若咱们抢先研究出来,能把他们的脸打烂掉。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指着他们的鼻子问:“呦呦呦,小老弟,几天没见,这么拉了?你们连你们自己的‘诺亚方舟’事件都研究不明白,还得靠我们研究‘大禹治水’事件之余,顺手帮你们还原。就这水平,你们还有脸哔哔,质疑我们华夏古史的某些时期并不存在?”
毫无疑问,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们的专家学者们怕不是要活活爽死几个,涮火锅、放鞭炮庆祝。
就在全国总决赛现场,便有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和学者们坐不住了。
他们恨不得比赛马上结束,他们好第一时间向上级申请经费,豁出去下半辈子都住在实验室了,非得把这桩历史真相给还原喽!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西方人那脸红脖子粗的窘态!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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