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选择题。
婴浅在躲开前,还贴心的帮白奕煌换了个姿势。
让人面蜘蛛的螯足,避开了他的要害。
只要不死。
少半条命也没什么。
残疾就更好了。
如果能让白奕煌变成一个哑巴,那从今天开始,人面蜘蛛就将是婴浅的亲兄弟。
但如同长矛一般的螯足落下,刺到白奕煌的肩头,却连他的白衣,都未出现一丝破损。
即使昏睡。
人面蜘蛛这等品级的妖兽,亦不能对白奕煌,造成什么伤害。
婴浅看的一愣。
盯着白奕煌的衣裳。
一个大胆的计划,忽然浮现在她脑中。
这东西,似乎是个宝贝啊!
趁着人面蜘蛛再次袭来的空隙,婴浅快步跑回到白奕煌身边,开始动手脱他的衣裳。
这要是白奕煌醒着。
她估计已经成了一座冰雕了。
但他此时正陷在昏睡当中,那张俊美的脸少了些许戾气,倒是比平常,更加顺眼了几分。
外裳被很快解下。
婴浅本想找剑来着。
但在白奕煌的身上摸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未寻着。
他把剑藏哪了?
异次元空间?
婴浅也没时间多想。
将白奕煌宽大的外裳披在肩膀,她顶着即将落下的螯足,将茶杯碎片牢牢攥在了掌心。
碎片没入皮肉。
割开肌理,溢出一片艳红。
白奕煌的外裳,果然是个宝贝。
人面蜘蛛的螯足落在身上,却只剩下薄弱的冲击力。
婴浅翻身一滚。
缩进人面蜘蛛的蛛身下方,她抬起手,对准了它脆弱的小腹,用力一划!
哗啦!
一声皮开肉绽的脆响。
人面蜘蛛的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茶杯碎片不大,但婴浅猛足了劲,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足够破开人面蜘蛛,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
腥甜的血液落了满身。
它的螯足,更是如发狂一般,如雨点般降落。
婴浅的小腿,不过偶一暴露在外,就被在瞬间,割出了无数道痕迹。
她深吸了口气。
眼中有狠厉的幽光一闪而过。
他妈的!
拼了!
婴浅也不躲闪,茶杯碎片接连不断的,重重向着人面蜘蛛的腹部割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螯足的力道,逐渐变得虚弱僵硬。
婴浅抽了个空子,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开。
人面蜘蛛轰然倒地。
他的脸上,仍布满了狰狞的恨意。
只是这仇怨,注定是报不得了。
婴浅瘫倒在一旁,缓了一口气,喃喃道:
“可算是...解决了。”
麻烦才斩断了一个。
但身边,可还有另外一个,在等着她。
婴浅瞥了白奕煌一眼,视线在他右手臂的伤口处停顿了片刻。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方才那玄衣男子,拼了胸口中剑,也要换在白奕煌身上的伤。
没想到,竟这般的严重。
黑红交织的的污血,已染湿了里衣。
“毒?”
婴浅伸手一摸。
黑血黏上指腹的肌肤,竟是带来了丝丝痛意。
她一脸担忧。
蹲在白奕煌的身边,喃喃道: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搓了搓白奕煌的脸。
这要是他醒着,指不定又要发多大的脾气。
但他此时仍在昏迷当中。
只能任由婴浅,随意的折腾。
“这人不说话时,还真挺好看的。”
婴浅叹息一声。
抓着白奕煌的衣领,将他拽向了来时的方向。
妖兽都已经跑走。
山洞当中,彻底陷入寂静。
她将白奕煌扯到角落,扯开他的里衣,露出上臂处狰狞的剑伤。
白奕煌此人,当真是如寒冰雕琢成的一般。
皮肤白的近乎透明。
胸肌腹肌,却是一样不缺。
手感还挺不错。
但也就因此。
那道被黑气所缠绕的剑伤,更显狰狞。
婴浅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询道:
“系统,我要是那么做,不会死吧?”
【不会啦!】
“这要是不加个几十上百的好感度,可是对不起我啊!”
婴浅叹息一声。
将散乱的长发拢到耳后,垂了头,凑到白奕煌手臂的伤口前。
她浑然不知。
当唇触上伤口那一刻。
白奕煌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的视线,仍有些模糊。
眼前是一片不安晃动着的光晕。
痛感和微妙的暖意,一同传入到知觉当中。
缠绵的玫瑰花香,带着安抚而来。
白奕煌垂了眸,又在看到了婴浅的瞬间,猛地瞪大了眼。
她仍是毫无所觉。
红唇覆在伤痕之上,血腥同黑气一起,被卷在了舌尖,再吐到一旁。m.nkqrjj.com
婴浅浑身浴血。
实在是脏兮兮又狼狈不堪。
掌心几欲露骨的伤口,还暴露在外,没做丝毫的处理。
所以...
她是连自己都不顾?
只为了他?!
白奕煌心神剧震。
恍然之间,又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个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婴浅那般主动的献吻。
此时,又不顾自身危险,来为他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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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他?!
这念头才一生出。
白奕煌的面上,霎时间被一层薄红所笼。
他望着婴浅。
已是越发的确信。
没错了。
婴浅一定是心悦他!
之前哄骗他,怕不是也因着,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而之后擅自离去,也是觉着被训斥伤了心,才会偷偷下山。
这一瞬间。
白奕煌以为,他看透了婴浅所有的心思。
而再次投向婴浅的眸光,也变得颇有些别扭。
原来这个人。
居然这般的欢喜他。
连自身的性命,都不顾了。
【提示:白奕煌好感度+30】
婴浅:“啥?”
她抬起头。
视线和白奕煌相撞。
彼此都是一愣。
白奕煌面上的薄红,还未褪去。
被婴浅撞见,下意识就想要发怒。
但余光扫过她唇角的血色,那些言语,却是卡在喉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你...”
白奕煌低咳了一声。
不愿被婴浅察觉出不对,他别过头,冷声道:
“你莫要以为,你帮了本仙君,本仙君就会对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
忽感一阵软绵,撞进怀抱当中。
带着柔软而脆弱的香气,却又混杂了血腥在当中。
并不算难闻。
“你...”
白奕煌瞪大了眼,想要推开婴浅,但手掌一触及她柔弱无骨的身体,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本仙君知晓,你对本仙君有爱..爱...”
他连耳垂,都红了个彻底。
尤是感觉着婴浅,仍然没有退开的意思。
更是舌尖发僵。
白奕煌从未与谁这般亲近过。
婴浅是第一个。
但却莫名的,不被他所厌恶。
白奕煌深吸口气,勉强定下心神,道:
“你且快退开,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依然毫无声息。
白奕煌慢慢低下头。
他看到了婴浅紧闭的双眸。
她昏过去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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