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重要的事,是我们不能听的?”
苏梅没好气的瞪了婴浅一眼,拢了拢长发,露出鬓角处,镶着祖母绿宝石的发夹。
“你这孩子,打小就没什么礼貌,但我毕竟是你的小姨,也不会同你计较什么。”
她叹息一声。
推着曲宁宁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楚辞身旁。
曲宁宁也回过了神来。
紧忙将脸上阴郁的神情拂去,重新恢复成乖巧可爱的模样。
身体贴向楚辞,她抿着红唇,偶尔瞥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怯声怯气的娇俏。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婴浅打了个哈欠。
对苏梅的贬低,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但她懒得去在意。
曲宁宁却不打算放过婴浅。
“浅姐,我们是一家人,妈妈这么多年,又一直都在照顾你,你却这么见外,可太让我们伤心了。”
她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
借着机会,还又向着楚辞的身边蹭了蹭。
整个人,都仿是要黏在他身上似的。
此时若是有个外人过来。
怕不是要以为曲宁宁,才是楚辞的女朋友。
而婴浅。
则是挡在他们中间,最恶毒的女配。
“妹妹伤心,想要姐姐怎么安慰你啊?”
婴浅忽然站起身。
顶着曲宁宁略有些慌乱的目光,她缓缓俯下身。
黑眸在视线当中不断放大。
其中噙着的笑意,也如燎原的火焰般,灼痛了曲宁宁的双眼。
她莫名感到了些慌乱。
婴浅的气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竟然让曲宁宁连看一眼,都觉得心里面发慌。
“不...”
曲宁宁连忙低下头。
轻拽着缠在手指上的创可贴,嗓音越发轻了。
“浅姐,你不要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
婴浅点点头,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道:
“既然这么闲的话,你们就去把门口的地扫了吧。”
“啊?”
曲宁宁和苏梅,都是一愣。
她们下意识张望了一圈。
还以为婴浅,是在吩咐哪个佣人。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们。”
婴浅重新坐回到沙发里,双臂环胸,翘着细直的小腿,一副匪气冲天的架势。
“既然有空闲,在这里罗里吧嗦个没完,不如滚出去扫地。”
扫地?
曲宁宁瞪大了眼。
她和苏梅两个,自打进了婴家的大门后,就锦衣玉食不断。
哪里做过这种下贱的活计?
“你疯了吧?”
苏梅气笑了。
要不是楚辞还在,她顾忌着形象,怕不是已经和婴浅翻脸。
“婴浅,我是你的小姨,你居然敢让我去扫地?你的礼貌和规矩呢?都被狗吃了?!”
尖锐的嗓音,刺的耳膜发疼。
苏梅涨红了脸。
眼中更满是怨毒。
曲宁宁的神情,亦不算好看。
婴浅这副嚣张跋扈的架势,让她憎恶至极。
这一定是故意的!
婴浅想要当着楚辞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曲宁宁深吸了口气,瞥了楚辞一眼,尽可能放低了声响,道:
“浅姐,我要是说错了话,我和你道歉就好了。”
她这边声音一落,便向着苏梅,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回忆。
连忙做出一副愠怒的模样,训斥道:
“瞧你那个样子,还哪像个千金大小姐了?和个混混一样!能不能多照着宁宁学一学,有点规矩!”
苏梅满脸愤愤。
她本想缓一口气,但偶一抬眸,撞见婴浅似笑非笑的眸光,顿时怒火中烧。
说了这么多,结果全被婴浅当成了笑话在听。
她一脸的兴致勃勃。
就差抓一把瓜子,再鼓几下掌了。
苏梅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当即用力一拍茶几,怒道:
“婴浅,你妈死的早,亏我教导你这么多年,就教出你这么个东...”
她的话还没说完。
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两道比寒冰更冷几分的视线,同时落在苏梅的身上。
盛放着水果的玻璃托盘,被婴浅握在了手中。
她正要动身,余光一扫,却见到了楚辞的身影。
他不知在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www.nkqrjj.com
楚辞冷着脸。
原本潋滟的桃花眼,被寒意占满。
那眼神,竟让苏梅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要做什么?”
苏梅连忙后退。
连小腿绊到了茶几边,都不在意了。
她满眼慌乱。
尤是看到婴浅手里的玻璃托盘,更是吓了一跳。
楚辞一言不发。
苏梅后退,他也跟着追去一步。
强大的气场在瞬间爆发。
他面无表情。
犹如神灵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苏梅。
无需开口。
已经让她双腿打颤。
苏梅不明白,她不过是随口训了婴浅一句。
怎会引发一连串的后果?
敛了温柔和善的外皮,楚辞勾起唇角,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道:
“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女朋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楚辞护在婴浅身前。
大掌接下她手里的玻璃托盘,重新放回到茶几上。
他满眼的冷然。
只有转过头,望向婴浅时,眸底才会浮起一抹柔意。
“不要多想。”
楚辞握了婴浅的手,薄唇当中,念出安抚一般的言语。
“婴浅,有我在。”
婴浅一愣。
她定定望着楚辞。
一时之间,不少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茫然和困惑交织在一起。
婴浅张了张嘴。
本想要开口去问,但还没等发出声响,就听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她回过头。
看到了婴岸山略带着疲惫的脸。
估计是没想到。
一回到家,迎接他的,会是这般僵硬的氛围。
婴岸山脚步一顿,视线在楚辞身上,略略停顿了半秒,而后道:
“楚辞是吧?既然都来了,那就快些坐吧。”m.nkqrjj.com
他仿是没察觉到,客厅里的剑拔弩张般。
很是自然地走到了婴浅身边,婴岸山打量了她一圈,含着笑问:
“都恢复好了?”
“是,已经...”
婴浅才刚开口,另一道尖利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姐夫!”
苏梅抹着眼泪。
她快步跑到婴岸山的身边,露出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道:
“我可算是等到你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在这个家里面,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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