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见玄衣青年的声音乍起。
“快..快趁现在抓住她!”
婴浅此时。
距离小和尚最近。
只他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衣摆。
比试都已经到了现在。
莫说是抓到婴浅了。
就连一根发丝,都无人能触碰到。
这些修士也算各个仙门里,被拥护赞美的天之骄子。
哪里受过这般大的屈辱。
一个个心里面,都是憋着一口气。
眼看着终于有机会。
还哪里能放过。
“抓住她!”
“快点动手啊!”
“和尚,你在磨蹭什么呢?”
无数声响闯入耳畔。
小和尚表情更加怔忪。
他不明白。
婴浅分明也听到了这些话。
却没有丝毫想要退离的意思。
仍站在小和尚身边,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和尚犹豫半晌,告了一声罪,之后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抓向了婴浅的衣摆。
她没有躲。
任凭衣摆被小和尚抓住。
“呀。”
婴浅半蹲下身,抬手在小和尚额心戳了戳,笑道:
“你抓住我了。”
小和尚瞪大了眼。
而玄衣青年,却愤怒的喷出了一口气。
他已经后悔提醒小和尚了。
不是他胜。
那这比试还有什么意义?!
人群在短暂的寂静后,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小和尚也激动的涨红了脸。
他们居然...
赢了!
以一群年轻修士,胜过了婴浅这个成名多年的修罗仙。
这是何其值得庆祝的一件大事!
等着他们高兴够了。
婴浅清了清嗓子,道:
“那个...有人还记得,我们这场比试,是有时间限制的吗?”
欢呼声戛然而止。
无数目光,聚集到了蓝图身上。
他手里拿着一根燃到尽头的香,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小修士。
落到婴浅的手底下。
算他们的倒霉。
“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赢了呢。”
婴浅笑眯眯的抬起手,招财猫一样挥舞了两下,很是温柔地道:
“你们这些小家伙,被激两句就动手,太嫩了。”
字字诛心。
这些年轻修士的骄傲,被毫不客气的碾在地上。
偏偏他们还打不过。
只能躺平任嘲。
唯有玄衣青年。
见婴浅没有被旁人打败。
很是高兴。
打量了这些年轻修士一圈,婴浅忽然神情一肃,道:
“你们身在仙门,被师长保护,有同门追捧,怕是都要忘记,这个世间本身的凶险了。”
敛去那些懒洋洋的神态。
她眯起眼,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气场,让蓝图都是心神一凛。
不予任何人发问的机会,婴浅再次道:
“若我是一个魔修,你们如此意气用事,怕是此时连骨头渣子,都要被啃干净!”
“魔修?”
玄衣青年撇了撇嘴,道:
“那些龟缩着,不敢见光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既来我清衡山拜学,我持了教导你们的职责,就自会教你们一些真本事。”
婴浅连看,都未去看玄衣青年一眼,只道:
“只是我的教导,许会危及生命,你们若是胆怯害怕,可选择不参与,我自会给你们另做安排。”
尾音落下。
众人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拜学还可能会危及生命?
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婴浅的模样,又不像说谎。
年轻修士们面面相觑,都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沉寂之时。
竟还是玄衣青年,先开了口。
“说的神秘兮兮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他顶着满身泥灰,一脸傲色的走到了婴浅身边,沉声道:
“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
婴浅不理他。
只看向其他人,问:
“我这人耐心不是很好,最后再给你们三息,若是选不出来,我就只带着这个烦人的小鬼了。”
“烦人的小鬼?”
玄衣青年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叹了口气,颇有些怜悯的望了玄衣青年一眼,而后道:
“小僧愿意跟随仙尊拜学。”
“很好。”聚聚小说
婴浅微微颔首。
再次在小和尚的脑壳上敲了下。
也不知为何。
她看和尚,颇为顺眼。
就仿佛在许久之前,同哪个和尚极为熟识一般。
见小和尚开了口。
其他年轻修士,也都跟着表了态。
无一人退缩。
都是摆明,要跟着婴浅拜学。
“胆子倒是不小。”
婴浅轻笑一声,让蓝图带他们去休息,等着明天,便要开始正式教导。
蓝图领着一众年轻修士离去。
唯玄衣青年,及小和尚还留在原地。
他们对视了一眼。
不等小和尚开口,玄衣青年率先道:
“你在搞什么猫腻?我可警告你,你不要...”
他话还未说完,婴浅却已经低下头,问小和尚。
“你找我?”
小和尚迟疑着点了点头。
还在斟酌着,该要如何开口。
玄衣青年却是怒极,再耐不住性子,喝问道: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他伸出手。
想要去拽婴浅的衣袖。
然而还未等碰上她,另有一只大掌凭空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嘶!”
玄衣青年瞪大了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手掌如同铁箍一般,竟捏的他生疼。
他猛地转过头。
却是撞进了一双蕴满森寒的黑眸当中。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
如同高挂在天边,高贵疏离的一轮弯月。
却又因唇角的那一抹温润的弧度。
重回人间。
然此时他的笑容中。
只剩一片阴沉。
玄衣青年被他盯的一愣。
不知为何。
竟在这个俊美青年身上,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婴浅看过去一眼,问:
“沈宴,你怎么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
沈宴身上的寒意,在瞬间散了个彻底。
他松开玄衣青年的手腕。
望向婴浅时。
又是最为温润有礼的模样。
“担心师尊,就过来看一看。”
“小事。”婴浅一扬下颌,傲然道:“一群娃娃,想给我造成麻烦,还早一百年呢!”www.nkqrjj.com
“是。”
沈宴含笑颔首,由衷赞扬道:
“师尊最厉害了。”
被自家徒弟夸赞,婴浅顿时更加开怀。
她高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玄衣青年的存在。
“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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