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低了,够凑个人头的。”
撑着蓝图的肩站起身,婴浅晃晃荡荡地走到了云英身后。
掌心搭上她的肩。
婴浅勾起唇,笑容甜腻又单纯。
她弯下腰。
以一个无比亲昵的姿势说:
“放心,若我走了,也定会带你一起的。”
云英面色一变。
掌心悄然蕴起一道灵力,她咬着牙关,强压住出手的念头。
若非其他师兄弟都在。
她定然要趁着婴浅受伤的空档,好生教训她一番!
婴浅眯起眼。
虽注意到了云英的小动作。
却全然都不在意。
依旧俯在云英的肩头,亲亲热热地道:
“毕竟是好姐妹,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做个伴,不是挺好的吗?”
“婴浅。”
秦清琅叹了口气,指腹压上额角,似颇有些无奈般,道:
“都在说正事,不要闹了。”
“好的!”
婴浅站起身,又晃荡回椅子里,接过蓝图递来的丹药,糖豆子一样送进了口中嚼着。
云英咬紧了牙关,瞪向婴浅的眼里,都仿是带着无形的利刃。
同样都是被训。m.nkqrjj.com
她被秦清琅的气势所压,气血都是不稳。
然到了婴浅这里。
只轻飘飘一句,秦清琅全然没有半点,想要怪罪她的意思。
当真是偏心至极!
云英闭上眼,藏下眼底的怨毒之意。
“事情就是这样了。”
秦清琅先看向婴浅,视线又扫过一周,见皆是眉头紧皱,他缓缓叹息了一声,道:
“若是没有其他的法子,就都且先回去,等着明日一同过去裂缝看过。”
“是。”
蓝图最先起了身。
比起裂缝一事。
他更担忧婴浅的身体。
“我先回去拿一些丹药,等下就去寻你,你且等着我。”
交代了一声,也不顾其他人,蓝图快步离去。
其他人亦跟随在后。
纳兰月望了婴浅一眼,似有话想说,但云英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他纵使不愿。
还是被云英带离。
很快。
内殿里只剩下婴浅和秦清琅。
她神情一肃,将掉入裂缝当中,所发生的种种意外,都讲了一遍。
当然。
抹除了成婚一事。
那种丢干净面子的事情,婴浅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来了。
“交界?”
秦清琅将这两个字,细细念了一遍,却仍摸不着头绪,只询道:
“你坠入的那道深渊裂缝,可有什么变故?”
“没有。”婴浅立刻摇头,很是干脆地道:“从中出来之后,我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变化。”
“真是奇了怪了。”
秦清琅眉皱的更紧。
又是沉思了片刻。
才缓缓道:
“之前也不是无人去深渊裂缝闯荡,但除了深了一些外,也没见到旁的东西,底部不过一片荒芜罢了,怎忽然冒出了这些变故?”
这事生的突然。
且无由来。
实在找不见半分头绪。
那道深渊裂缝,距清衡山又太近了些,秦清琅身为掌门,自是忧心。
若到了之后。
也想不出解决深渊裂缝扩张的法子。
那清衡山代代相传的仙门福地。
就只能被放弃了。
离去仙门。
断了根基。
清衡山将再不复从前。
只如丧家之犬。
而秦清琅这个掌门,更要沦为整个修仙界的笑柄。
不止最后关头。
他自然不会选择这般去做。
婴浅见秦清琅神情肃穆,心头也跟着重了几分,她皱眉想了一会儿,问:
“那裂缝的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清琅侧眸望她一眼:“弟子们回报你失踪那日。”www.nkqrjj.com
婴浅一愣。
她为救沈宴坠入深渊的那日。
附近的另一道裂缝,也起了变故。
这当真...
是桩巧合?
“你无需多心,先去看看再说。”
似是看出了婴浅所想,秦清琅面色一凛,然再次开口时,嗓音却轻下不少。
“婴浅,就是真到了山穷水尽,宁可放弃仙门,我也定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凶险之事。”
“师兄...”
婴浅垂着眼。
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还受着伤。”
秦清琅走到婴浅身边,传了一道灵力给她,又如哄孩子一般,轻拍了拍她的头。
“回去好生休息着,明日不需你去,等伤好再说。”
“好。”
婴浅也未再问。
只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秦清琅一眼。
他站在原地。
向来挺拔的背影,此时却有些微弯。
这才几日不见。
秦清琅竟有了几分沧桑之态。
婴浅遥望着他,心尖莫名泛起一丝疼。
她的师兄。
向来如一座擎天之树。
挡在她的身前,遮住所有迎向她的风雨。
即使婴浅已成了游仙阁主,有了足够高的修为。
但在秦清琅眼里。
她永远都是,需要他庇护的小姑娘。
心中翻涌起无数念头。
婴浅离开藏书阁,还未走出多远,便被一道倩影挡住了路。
她抬了眸,见清了挡路人的脸,也没多少惊讶。
只轻笑一声,道:
“等了好一会儿了吧?其他人都在忙着解决麻烦,只有你,还是这么空闲。”
“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云英冷哼一声。
她上下扫了婴浅一圈,视线游移,最后落到她苍白的面颊,顿时笑了。
“都这么样子了,还能如此嚣张,你凭借什么呢?”
“没办法。”婴浅一耸肩,道:“我这人打小就出色,所以骄傲惯了,比不得你,也没怎么得意过。”
“你...”
云英咬紧下唇。
说不过婴浅,反惹出一肚子火。
她彻底动了怒。
云英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婴浅的手腕,寒声道:
“好!你有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你等下是怎么和我跪地求饶的!”
灵力鼓荡而起,
化作丝带缠在了婴浅腰间。
趁着她灵力稀薄,一时半会挣脱不开,云英一路回了司音阁。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云英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她一把摔下婴浅,背负了双手,居高临下地道:
“师妹,今日我可要好生,向你讨教一番!”
“趁火打劫?”
婴浅扬起眉,唇角带笑,眼底却有冷茫一闪而过。
“师姐好高的修养!”
听出她的讥讽。
云英面色越发沉下。
她召出佩剑,不由分说地,刺向了婴浅!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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