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锐利的尖端,已经刺进了沈宴的肌肤。
又是掀开了一场血色的盛宴。
他给了婴浅机会。
若此时她动手杀了他。
世间将再无冥域。
而除掉了沈宴这个魔头的婴浅,也可带着无上尊崇,重新回去正道当中。
将会有无数人恭迎她。
一条光明坦荡的路,就在她的前方。
只要婴浅将匕首再向前送几分。
她的手颤的厉害。
连带着呼吸都重了不少。
沈宴却仍在笑。
望向婴浅的眼中,是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懂的神情。
“疯了...”
婴浅咬紧牙关。
眸底有无数情绪动荡起伏。
眼前的这个沈宴,已不是她曾经的弟子了。
又或者说。
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沈宴。
但相处的几年,又都是真实存在。
他成了如今的模样。
婴浅又何尝不需负责任?
她挑了无数理由。
才压下心口泛起的酸楚。
婴浅到底是松了手,任凭匕首滚落到大红被褥间。
她闭了眼。
轻声道:
“沈宴,我对你并无除师徒之外的感情。”
“我知晓,但我欢喜师尊。”
眸底闪过一丝愉悦。
沈宴俯下身,在婴浅的唇角,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他做的无比自然。
好似之前,已经在心里设想过无数遍。
但此时。
婴浅却真的在他眼前。
馥郁的玫瑰香,悠悠闯入鼻息。
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我就知晓,师尊舍不得我...”
沈宴的嗓音越发轻缓。
薄唇划过下颌。
落到婴浅细白的颈。
她低呼一声。
掌心蕴起的灵力,还未来得及击出,就被沈宴握散。
十指相扣。
婴浅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师尊最是心软了,擅自决定要陨落,还在富贵他们身上留下了印记。”
沈宴如同蝶翼般的长睫,擦过她精巧的锁骨。
掀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酥麻感,
她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想要向着被子里缩。
却被沈宴掐住了下颌。
婴浅从未体验过这般疯狂的亲密。
连呼吸都被限制住。
她的一切。
都被掌握在沈宴的手中。
只能随波逐流。
任他左右。
“若不是师尊的印记,当初富贵偷去深渊裂缝时,就已经被那些修士杀死了。”
沈宴除了没空闲言语时。
话都未停。
那些过去被重新展在了婴浅面前。m.nkqrjj.com
她还未得几分清明。
就又一次被拖入了沉沦当中。
“师尊已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也该让弟子好生报答一番。”
红浪翻涌。
在一阵失神当中。
婴浅听到沈宴带着颤意的嗓音。
“莫要再离开我了,师尊....”
她都不知过去了多久。
昏过去几次。
又清醒了过来。
才刚恢复的人身,都要撑不住这番折腾。
婴浅咬着牙。
撑着酸痛的腰。
在心里面暗骂着沈宴。
他压根就是个杀千刀的兔崽子!
她就不该心软。
一匕首杀了他才痛快!
“师尊醒了?”
婴浅还瞪着一双空茫的眼,腰肢忽被俘住,她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耳畔传来沈宴的低笑声。
他心情颇佳。
掌心摩挲过婴浅的细腰,眼底一片餍足。
终于。
他彻底拥有了婴浅。
“滚开!”
婴浅一脚踹了过去。
然这一动。
下半身传来的痛楚,让她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婴浅脸都僵了。
沈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握了婴浅的足踝,又凑近到近前,道;
“师尊,我这里有外伤药...”
“你给老子闭嘴!”
婴浅咬牙切齿地捂住了沈宴的嘴。
他这人,是不知羞的吗?
怎什么话都敢讲出口。
她哪里能听下去。
干脆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
一只巴掌大的赤狐,重新出现在了沈宴的视线。
赤狐迈着僵硬的步伐。
走到大床的角落。
蜷起蓬松的赤色尾巴。
临休息之前,还不忘甩沈宴一个白眼。
沈宴自是毫不在意。
反正笑得愈发温柔了些。
浑然不见。
之前疯的要命,几乎要把婴浅弄死在床上的模样。
他轻抚着赤狐的脊背。
指尖沿着柔滑的皮毛一路下滑。
贴近尾根。
才缓下动作。
温热的灵力渡进婴浅体内。
她掀了掀眼皮,舒服的不愿意动弹。
“师尊想再睡一会儿?”
沈宴为婴浅输了不少灵力,足够她可以随心意,来恢复人身。
见她实在困倦。
他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那我去准备些师尊喜欢吃的,师尊乖一些,留在这里等我。”
婴浅没理他。
只在沈宴离去时,悄悄竖起了耳朵。
感到灵力掀起动荡。
殿内又没了人。
婴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
沈宴又在殿内布下了结界。
但她此时全身乏的很。
就是有心要跑,也没那个气力。
更何况。
如今的沈宴不只是疯。
修为也远远高出婴浅不知多少。
她如今能维持人身。
都是靠着沈宴的灵力供给。
若是离开了他。
还是一只废物狐狸。
婴浅叹了口气。
心里面着实复杂的很。
“好好的徒弟,怎么就能养成这个样子...”
她也算是尽心尽力。
谁知晓。
一个陨落的功夫。
竟都成了反派!
婴浅在床上翻了个身,甩着尾巴,喃喃道:
“也不知晓,北洋和林慕白如何了?”
“他自立门户,建了一个门派。”
“门派?”
“人数不多,是藏身暗处,偷袭仙门落单修士的门派。”
“他...”
婴浅回了两句话,才意识到不对。
沈宴才刚走。
这时同她聊起来的,是谁?
婴浅缓缓转头。www.nkqrjj.com
然后看到了林慕白,面无表情的俊脸。
还莫说。
她这徒弟,出落的一个比一个标志。
除了歪成满脸横肉的富贵。
沈宴和林慕白的模样,都堪称的上是人间绝色。
然而婴浅此时,却没心思欣赏林慕白脸。
“小白?!你怎么...”
她话还未说完,林慕白已经上前一步,寒声道:
“同我走!”
他的视线扫过凌乱的床铺。
又落到婴浅身上。
林慕白的神情并无什么变化。
这也让婴浅,悄悄松了口气。
不愧是林慕白。
一如既往的心性单纯。
“你先等一些。”
婴浅翻身而起,撑着酸痛的身体,走到林慕白身前,问:
“你怎么进来的?”
“偶然得一法宝,可以强行破开的结界,不过只可以维持一盏茶的时间。”
林慕白弯了腰,不由分说地抱起婴浅。
再次望了大红床铺一眼。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茫,寒声道:
“有我在,定不会让沈宴再碰你一下!”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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