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跟我走!”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
让婴浅想要偷挪出去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
完了。
霍梧捂住脸。
这一次别说是他。
就是神仙下凡也彻底救不了婴浅了。
她自己做的孽。
自求多福吧。
霍梧低咳一声,悄悄挪到了专案组的角落里。
季池鱼和嬴湛的目光,皆落在婴浅身上。
偶一交错。
那陡然冷下的气温。
让婴浅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不能留在这里了!
她的想个主意溜走才行。
恰好此时。
有小警员推开了专案组的门。
“嬴哥,关于之前那桩碎尸案的凶手林霄,今天要从看守所转移,我们这得出人...”
“我去!”
不等小警员把话说完,婴浅已经高高举起手,义正言辞地道:
“我最喜欢工作了!快让我去!谁都不准和我抢啊!”
“婴浅姐,你不忙吗?”
小警员一愣,搓了搓手臂,很是疑惑地嘀咕:
“没开空调吗?怎么感觉好冷啊?”
“你管这些做什么?!”
婴浅还哪里有空和他闲聊。
丢给霍梧一个眼神。
她低着头。
一溜烟地从嬴湛身边钻了出去。
“我先去忙了,各位早睡早起身体好哈!”
小警员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被婴浅推出了门。
他一脸困惑,挠了挠头,忍不住问:
“婴浅姐,季医生还在里面呢?你不和他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
“那你不用跟嬴哥交代一声?”
“我为什么要和他交代!”
婴浅人都傻了。
看她表情似乎不太对,
小警员眨巴着眼,老老实实地说:
“听说你们三个,在搞三角恋。”
婴浅气乐了。
这就是嬴湛的手下。
多可爱!
婴浅狠狠瞪过去一眼,咬牙切齿地道:
“搞你个大头鬼的三角恋,快点给爷干活!”
他们一路赶到了看守所。
押送车已经备好。
婴浅迈进车门,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林霄。
他瘦了很多。
只剩皮包骨的腕上带着一副银色手铐。
腰背弯成了弓形。
从侧方甚至能看到他凸出的脊骨。
余光瞥见婴浅,林霄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婴小姐,好久不见了。”
“你还记得我。”
婴浅在他身边坐下,和其他满眼警惕的看守人员不同,她一脸轻松,单手撑着下颌,来回打量了林霄一番,笑道:
“瘦了,但好像精神了不少。”
林霄点点头,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微红。
他说:
“我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安心了。”
他是真的高兴。
即使知晓下半辈子,只能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
但只要能不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林霄仍然甘之若饴。
“不恨他吗?”
婴浅有些好奇,道:
“你之前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王禹却仍然不放过你,还将你算计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我其实还好。”
林霄点了点太阳穴,压低声响,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不过他确实有一点不高兴。”
“第二人格?”
“嗯。”林霄有些羞涩般,双手绞动在一起,“不过他还是很喜欢你的,说你很凶,但是胆子很大,也非常厉害。”
婴浅扬起眉,也不顾周围看守古怪的目光,径自和林霄聊的热火朝天。
“他还会夸我?我可是和他打过两架的。”
林霄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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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前从第二人格那里听到的话,慢慢转达给了婴浅。
“他说你的身上,有很吸引他的东西。”
婴浅撇撇嘴,换了一条腿翘着,懒懒散散地道:
“他想杀我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
“不好意思。”林霄下意识道了歉,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尴尬一笑,“虽然现在道歉也没什么用。”
“和我道什么歉?你们都已经为做过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林霄似乎松了口气。
望向婴浅的目光当中,也多了不少感激。
在这个时候。
还能愿意和他心平气和聊天的人,也就只有婴浅一个了。
押送车很快停在了精神医院的门口。
林霄被带走前。
他好似又想起什么般,忽然回过头,说:
“对了,他有话想让我转告你。”
林霄点了点太阳穴,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道:
“小心...那个医生。”
婴浅一愣,问:
“季池鱼?”
“应该是的。”
林霄显然也不清楚,只道:
“我不明白,反正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等他们聊的差不多。
小警员上前一步,低咳着道:
“婴浅姐,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知道。”
婴浅在口袋里翻找一圈,摸出一颗奶糖,丢向了林霄。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向前踉跄一步。
带着手铐的双臂高高抬起,十分笨拙地接住了奶糖。
将糖牢牢攥在掌心,林霄抬起头,向着婴浅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谢谢。”
押送人员带着他走向精神医院。
婴浅望着林霄单薄的背影。
忽然提高嗓音喊了一句:
“要好好活下去啊,林霄!”
他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
“这个人也挺可怜的。”
小警员叹了口气,望向林霄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同情。
“本来有精神疾病就够不容易的了,又被那个王禹陷害,结果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
婴浅在口袋里翻了半天。
也没找到第二颗糖。、
她叹了口气,道:
“他自己觉得不错,那就没有问题。”
小警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还在盯着精神医院的门走神。
余光一扫。
却没了婴浅的影子。
他连忙转过头,见婴浅都已经走远,连忙追了过去。
“婴浅姐,你要去哪?我送你。”
小警员一边翻着手机,一边随口问:
“去找嬴哥还是季医生?”
婴浅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她回头瞪着小警员,没好气地问:
“我是孤儿吗?连自己家都不能回?!”
小警员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问:
“那我送你回家?”
“行。”
这一天折腾下去。
晚间抓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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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浅人都麻了。
然而等她走下电梯,听到那被故意捏起的细嗓,才发现这一天的麻烦,其实根本没有结束。
甚至有可能。
才刚刚是个开始。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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