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三日之刻。
终至龙幽国土。
婴浅听着外头的喧嚷声,忍不住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入目所及。
为一眼不见尽头的漆黑城墙。
如同盘踞在地面之上的巨型黑龙。
在阳光之下。
反射着冷幽幽的森光。
倒真不愧是项煊亥掌权的国家,这还未真正进入城门,婴浅已然感受到了一阵冰冷的肃杀之气。
她这几日打听了不少消息,也知晓了龙幽国的民风,同北燕可谓是截然不同。
崇尚武力,敬仰强者。
可谓相当之彪悍。
婴浅还在出神之时。
一只如同铁箍般的手臂,忽环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紧接着。
有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先去歇着,孤晚些再去寻你。”
婴浅当了几日的抱枕。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下意识就想要靠进项煊亥的怀抱当中。
幸好大脑及时喊了一声停。
才让她没将这个过于依赖他的本能,给维持下去。m.nkqrjj.com
“好。”
婴浅回过头,乖巧应声。
项煊亥眸光一柔。
被她漆黑的瞳眸所注视着,婴浅眼里只能映出他一人的感觉,颇为不错。
他循着心意俯下身。
在她的红唇之上,肆意辗转而过。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却让婴浅愣了愣。
等她回过神,项煊亥已然要离开马车。
她连忙拽住他的袍角。
一脸认真地问:
“你的后宫里,没有妃子在吧?会不会有那种,我一出现之后,就冒出个相貌美艳,家室显赫的贵妃娘娘,来找我的麻烦之类的事?”
“没有。”
项煊亥脚步一顿。
竟是难得稍稍思虑了下。
然后道:
“孤的后宫之中,并不打算容除你之外的人居住。”
婴浅这才满意点头。
一个曲琳琅,就已经够烦了。
若是再冒出一个妃子来。
不是更加乱套?
她是来攻略项煊亥,不是演能在后宫活多少集的电视剧。
一过城门。
顿时有山呼海啸般的声响传来。
婴浅被吓了一跳。
连忙悄悄向外看过去一眼。
只见无数百姓,自发站在道路两侧,口中发出阵阵的激动的吼叫声,连面容都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
循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婴浅看到了项煊亥。
一袭玄色龙袍。
骑在一匹通体幽黑的高头大马之上。
他走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承载着无数仰慕崇敬。
连婴浅,也不自觉瞪大了眼。
虽然她就是那个刚被剿灭了国家的公主。
但却也不得不承认。
此时的项煊亥,身披晨光为其构成的金色斗篷。
当真宛如...
天神下凡一般!
婴浅晃了神。
等着踏进了宫门,一路进了寝殿当中,也久久未曾言语。
千秋以为她心里不好受,也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小心翼翼地道:
“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先洗一洗路上的风尘,奴婢去将饭菜拿过来,正好姑娘洗完,直接就可以用午膳了。”
“好。”
婴浅点点头。
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发生了不少的乱事,她也属实有些乏了。
身体浸泡在热水当中。
感受着乏累和尘埃,都渐渐脱离身体。
婴浅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要是能一直如此平静,该有多...
她这一个念头都还未过完。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脆响。
紧接着。
有女子尖细的嗓音响起。
“你是瞎子吗?走在宫里面都不看路的,这若是烫到我家郡主,你有几条命的赔的起?!”
身着绿衣的宫女瞪着眼睛,举起一只手臂,指头几乎要戳到千秋的脸上。
千秋有些慌了。
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连声道:
“奴婢无心之过,请郡主恕罪!”
“无心之过?”
安宁郡主冷笑一声,视线瞥过落了满地的残羹,她提着嗓子,慢悠悠地道:
“本郡主看你打从跟了那个北燕长公主后,胆子可是大的很呢。”
“奴婢不敢。”
千秋心中暗急。
她确实心急着想要回去见婴浅。
但也并未如同绿衣宫女所言,连路都不未曾去注意。
方才见了安宁郡主。
千秋本想要避开,却没想到她们竟主动靠上了前。
“奴婢并未想到郡主会找奴婢,所以...”
她本想解释一句。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宁郡主所打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郡主,自己凑到你身边,想要讨伤受不成?”
千秋哪里能承认,连忙道:
“奴婢不敢!”
“郡主,奴婢看她,可是胆子大得很呢!”
绿衣宫女撇了撇嘴,来回打量了千秋一番,眼珠一转,说:
“这一次只是差点伤了郡主,若是换成下一次,指不定还能做出些什么来,不如好生教训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有以下犯上之心!”
安宁郡主心中一动。
现在婴浅可受项煊亥宠爱的很。
安宁虽恨得牙根直痒。
却也动不得她。
但千秋可不一样,只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拿她来出一口对婴浅的恶气。
也算勉强。
“很好。”
安宁郡主扬起下颌,满面傲然地道:
“本郡主心善,也不多惩治你,就掌嘴五十下,以儆效尤罢了。”
掌嘴五十?
这若真打完了。
怕不是一张脸都要烂掉。
千秋蓦然一惊,正想要开口求饶,绿衣宫女却已经嬉笑着上了前。
“郡主放心,这掌嘴的五十下,有奴婢亲自来动手,定然是一个也错不得了。”
她高高抬起手臂。
正准备要抽在千秋面上时。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忽然响起。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www.nkqrjj.com
千秋猛地回过头。
一见了来人。
她顿时眼眶发红,更是忍不住喃喃唤了一声:
“姑娘...”
“跪着做什么?”
婴浅打着呵欠,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过一步。
她的长发仍是湿的。
走动之间。
有水珠扬起。
“起来。”
婴浅拽起千秋。
之后才向着安宁郡主望去一眼。
四目相对。
安宁郡主满面寒霜。
眸底的阴沉,更是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不过是教训一个宫女,婴浅居然敢来阻止,这是何等狂妄?
若让她继续下去。
岂不是这皇后内院,都要姓婴了不成?
“婴浅,这里是龙幽。”
安宁郡主死死盯着婴浅,寒声又道:
“你敢阻我?”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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