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说着,跳下桌子,走向了次卧。
有玫瑰香一晃而散。
顾辞看着次卧的门给眼前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她没在闹。
真的回去休息了。
但他为什么,还觉得有些失望?
就好像就是婴浅再腻歪一会儿,他就会答应的。
顾辞没继续想下去。
只深深看了次卧紧闭的房门一眼。
翌日。
一大清早,婴浅就给敲门声闹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脚底下踩着棉花似的晃到了房门口。
房门一开,就看到顾辞的脸。
“要上学了,你...”
他站在门口,仍是板着一张俊俏的脸,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婴浅梦游一样摔到了他身上,手牢牢捂住他的唇,呢喃似的道:
“我好困...想在睡一会,顾先生...顾哥哥,您就收了神通吧,我可是疼了半个晚上才睡着的。”
顾辞整个人都僵了。
温香软玉在怀。
她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
而触感又尤为的熟悉。
昨天那段刻意给抛到脑后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顾辞面色泛红,声音低沉了不少。
“你...你先起来。”
婴浅双眼紧闭,仍树袋熊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听到动静,那红唇翕动两下,却是再也没其他的反应了。
好像又睡着了。
顾辞这才垂眸去看她。
这个古怪的姿势,哪里能睡得安稳。
婴浅白皙的小脸都皱在一块,眉更是紧紧锁着,红唇不满地微噘,像是引诱着谁亲上去一般。
顾辞喉结动了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好像打让婴浅进门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已经不受控制。
“婴浅?”
他低声唤了一句。
要是婴浅醒着,估计得被他温柔嗓音吓一大跳。
但她真是困。
手伤是越想越疼,加上乱糟糟的梦,天都快亮了,才勉强睡着。
这会儿,不过才两个小时。
只是迟到和逃学两个词,是从来都没出现在顾辞的眼里过的。
他看了眼婴浅,到底是叹了口气。
“早饭我收在冰箱里了,你热热在吃。”
顾辞也不知道婴浅能不能听到。
但要是不说点什么,又总觉得气氛太古怪了。
好似常年阴冷的房间里,陡然多了个太阳。www.nkqrjj.com
“药在茶几上,记得换药。”
顾辞的声音很轻,一边说,一边抱起了婴浅。
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并没有多少重量。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敢一个人面的那房东的?
就靠着一把消防斧?
真是不要命了。
婴浅的身上,总有一股不明不白的疯劲。
顾辞昨天觉得她脑子有毛病。
现在又担心了起来。
他给婴浅放回到床上,又细细盖了被子,实在是放不下心,又叮嘱了一句。
“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吵死了。”婴浅翻了个身,给脸藏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道:“夏侯璟,你又没完了是吧?”
系统:【...完了完了完了】
婴浅是真不知道她给半睡半醒之间都说了什么。
更没注意到系统的嚷嚷。
等一觉醒来,都快是下午了。
她从茶几上摸走钥匙,跑出去吃了饭,等再次回来时,顾辞已经回来了。
门开时。
他就站在冰箱前,看着里面纹丝未动的皮蛋瘦肉粥。
一张脸比之前还要更冷几分。
“呦。”婴浅甩掉鞋,光着脚跑到顾辞身边,给手里举着的盒子伸到他眼前,笑道:“我买了炸鸡回来,哎呦这个好香的,我们一起吃吧!你就不要做饭了,这...”
“你不是走了吗?”顾辞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钥匙,我已经给你放在茶几上了。”
婴浅高举的手一顿。
一双盛满了欣喜的眼,也顿时沉寂了下去。
她愣了一会儿,才问:
“你放钥匙,是..是让我离开?”
“不然呢?我凭什么留你?”
顾辞关上冰箱,后退两步,和婴浅隔开些距离。
他脸色越发的冷了,一双黑眸幽暗深邃。m.nkqrjj.com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婴浅一脸莫名,她好心出门买了炸鸡回来,却碰上顾辞这么个冷脸,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我不就是逃了一天的课吗?你不会这样吧。”
这人的脾气,怎么还反复无常的?
昨个明明还耐着性子喂她吃面。
今天就赶人走了。
婴浅那点好心情都给驱散的差不多。
她险些就要发作,强忍着才缓下脾气,道:
“顾辞,我伤还没好,门也没修,你让我去哪啊。”
“总之,不要继续留在我这。”
她都主动求和了。
顾辞却依然冷着一张脸。
薄唇更是紧抿,看着婴浅的眼里,满是让她不明的愤怒。
“你应该有其他的地方去,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我...”
婴浅还以为顾辞口中说的,是她那个所谓的姑姑家。
那是个什么地方?
鬼屋还差不多。
她刚出来,还能回去?
但顾辞却是一副没有商量的架势,婴浅也就嗤笑一声,咬着牙骂了一句。
“当谁稀罕啊!”
她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一恼起来,直接扭身就走。
一出口,就顺手给炸鸡丢到了一边。
妈的。
她可花了不少钱。
本就干瘪的钱包更是发空。
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领这份情。
婴浅直接上了楼。
坏掉的门也不用锁,直接一推就开了。
房中一片漆黑。
她找到点灯,按了几下,但却没有丝毫反应。
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压低没电。
“他妈的,连个电线都欺负人!”
婴浅咬着牙骂了一句。
抹黑找到消防斧,牢牢握在掌心,整个人蜷在了脏兮兮的沙发里。
空气中浮动着浓厚的霉味。
她仿是陷在一片潮湿的棉花里。
这里是味道还是家具,都够恶心的。
早知道顾辞要赶她出来,白天就过来收拾收拾了。
婴浅叹了口气。
仅剩下一只完好的手,连挥斧头,都有些费力。
这要是找麻烦的过来...
她才这么想着,耳畔就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草。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婴浅一愣,忙翻身站了起来,抱紧消防斧,藏在了门后。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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