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死啊!”
妖艳女人的眼泪滚了下来。
她缩在角落,整个人蜷成一团,像发了疯一般的,喃喃道:
“我已经杀掉他了...终于可以像个人一样活下去了,我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能...”
牙关被咬的死紧。
脸颊的肌肉都不停颤抖着。
她不可以死。
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妖艳女人深吸了口气,缓缓站起了身,阴鸷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南邻的身上。
刚才那首歌里说了。
死的是爸爸妈妈两个人。
床上已经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那也就是说。
只要南邻死掉,不用去管密码是什么。
她都可以离开这里。
就像,方才那个平庸男人死掉,门就开了一样。
妖艳女人咽了口唾沫。
眼底已有杀意沸腾。
她晃晃悠悠的上前一步,视线似是钉死在了南邻的身上。
南邻似有所觉。
但当他回过头时,妖艳女人已经扑了上来。
她手里捏着一个拼凑的歪歪扭扭的积木。
将尖锐的一头,对准了南邻的眼睛。
“你..你去死吧!”
这房间里的积木,都是极硬的款式,她手里拿的,又是一个城堡的部件,正好有个尖细的针塔。
如果刺入眼眶。
必死无疑。
妖艳女人的动作太过突然。
就连林淙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
等到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冲到了南邻的身边。
那尖端之处,已经逼近了他漆黑的眼瞳。
妖艳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能离开这里的方法。
不就是死人吗?
一个房间死一个。
现在是南邻。
之后就是婴浅。
再接着,就是那装纯卖乖的女孩。
至于林淙骁。
她大可以放到最后。
反正他的正义感那么强。
就是为了保护她这个普通市民死了。
也没关系吧?
妖艳女人忍不住,嘴角荡开一抹狰狞的弧度。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南邻血溅当场的模样。
这个距离。
就是神仙也反应不过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南邻的神情却仍是淡淡。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他却连眼都不眨一眼。
黑眸定定的望着她,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妖艳女人一愣。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m.nkqrjj.com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
她只感腰腹传来一阵剧烈,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侧方倒去,整个人重重摔在墙上,半天都喘不匀一口气。
“草!”
婴浅低骂一声,道:
“就知道你这个崽种东西不安分!”
她并非距离那南邻最近的人。
但那校服女孩,早溜到不知哪里去了。
要不是妖艳女人莫名其妙愣了下。
婴浅还真没机会救下南邻。
她长出口气,看了南邻一眼,低声道:
“小心点,这地方快把人逼疯了。”
所有人的压力,其实都已经濒临极限。
但妖艳女人很显然是最先崩溃的那一个。
婴浅走到她身边,一把拽起她的衣领,一脸凶狠的威胁道:
“你再他妈的乱动谁一下,我先挖了你的心脏换密码!你看老子敢不敢?!”
她沉着一张俏脸。
眉宇当中,满是凛然的杀意。
妖艳女人被婴浅吓了一跳。
被那双冰冷的眼紧盯着,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我知道了。”
她打了个寒颤,终于冷静了下来。
婴浅这才松了手。
南邻牵了她的袖口,轻缓的声音,拂入她的耳中。
“婴浅,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呼吸之间,夹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带着古怪而又魔魅的吸引力。
婴浅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回过头,对上了南邻的眼。
他眸中带笑,如黑珍珠一般的瞳孔,正闪着细碎的光。
但在眼底最深处,却藏着一抹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
兴奋。
这抹情绪,只一晃而过。
婴浅再去找,却是已经找不到了。
“没事。”她喉咙有些发干,挣出了袖子,后退半步,才笑道:“我不帮你,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不会的。”南邻摇摇头,迈步追了过去,“你还有林淙骁,她不敢的。”
她干巴巴的笑了笑。
南邻分明和之前一般无二,但婴浅心里的不安,却仍没有散掉。
“我有一个主意。”
林淙骁看了婴浅一眼,走到那尸体边,郑重的鞠了一个躬,道:
“抱歉,女士,但是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和您保证,我一定会亲手抓到这个杀人魔!”
被单被掀起。
金发女人的尸体,被重新挪到了床上。
他不知道是否一定要用心脏才行。
如果其他的部位也明白,至少能保证,他们这些人能完整的离开这里。
“婴浅。”林淙骁深吸口气,低声道:“把刀给我吧。”
他想要做什么,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如果能用死人来代替的话。
岂不是他们都能活着走出这扇门了?
妖艳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忙催促道:
“快点把刀给他啊!”
婴浅摸出折叠刀,递到了林淙骁手里,她走过去,和他一并半蹲在床前,轻声道:www.nkqrjj.com
“杀人魔不会留这么大的空子,给我们钻的。”
林淙骁一愣,却是也暗暗松了口气,他放下了折叠刀,重新盖上被单,问:
“你有办法了?”
婴浅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只是有一个猜测罢了,但是...”
她揉着额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抓他们到这里来的,是杀人魔,不是大慈善家。
婴浅确实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只不过...
她有过不少的设想。
但要每个人都完完整整的走出这扇门,根本就是不可能。
必须,要谁付出点什么。
要么是心脏。
要么...
“我的意思是...”
婴浅话才说到一半。
放在尸体边的折叠刀,忽然被一双手夺去。
是妖艳女人。
她咬着牙,高高举起了折叠刀,对着金发女尸的手腕,重重刺了下去。
血液已经凝固。
折叠刀不算锋利,刺入皮肉,切断韧带筋膜,割动的颇有些艰难。
暗红色的血溅上她的面颊。
但很快。
妖艳女人拿起那只苍白纤细的手。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疯狂又残忍的笑。
这么好的工具就在眼前。
婴浅和林淙骁,居然不用?
他们才是真的疯了!
妖艳女人冷哼一声,将割下来的手,丢到了高高悬起的秤盘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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