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善虽然刚才是想起了郭籍的好,可却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如今那个转瞬即逝的想法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自然就恢复了对郭籍充满敌意的状态。自己的阿姐与郭籍乃是亲舅甥,他阿姐又是从小就长在郭府里,自然是关系匪浅,不管她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姓盛,我们的小陛下也都将她与郭籍划作**,此时此刻恨不得把牙根儿咬碎。
“哦?是吗?阿姐对郭大人关心得很啊!朕听闻郭大人前些日子身子不大爽利,也是阿姐给送了药去?”盛衍善这不仅仅是准备和她阿姐翻旧账,更是准备跟他阿姐翻脸,是要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挫上一挫长公主的威望和风头。
“有劳陛下挂心!舅父身上旧伤,因得冬日里寒凉复发罢了,都是老毛病,让陛下担心了。母后与父皇在时就经常特意在冬日里赐药,父皇临终前还在嘱咐我莫要忘记照料舅父的腿伤。那是舅父当年随父皇北征收复失地时所受之伤,当时便已经伤及筋骨,再加上这些年没日没夜地操劳朝政,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复发一次。那伤疼起来钻心,舅父自己又总是忙忘了吃药,恰好今年冬天在府里休息着,我便想着让舅父按时吃药,就算不能根治,也总归能少受些苦。陛下恩泽,惦记着舅父他老人家,我带舅父谢过陛下圣恩。”盛云书这话说出口来,直接将盛衍善口中的话给堵了回去,这一段话里,先帝、先皇后都给搬了出来,就连当年收复北境那一战也都请了出来。聚聚小说m.nkqrjj.com
盛衍善一个吃父辈留下基业的毛头小子自然不好评价此事,现在连脸都差点儿没了,还有什么资格翻脸呢?这一下噎得那叫一个难受。
可毕竟是朝堂上,又在自己有些敬重的长姐面前,不管是天子已经在心里伏尸千里,流血漂橹了多少遍,纵是如何惊天动地的雷霆大怒,此时也不敢如此轻易便发作出来,只能尽量不被两旁人发现地冷哼了一声,回道:“都是自家人,朕理当关心郭大人,阿姐这话倒是说得见外了。”
“臣女不敢!只是舅父一直惦记着陛下,臣女昨日见舅父时,他老人家还说陛下一定会将金瓯卫之事调查明白,还他清白。”盛云书知道,其实金瓯卫的事情一直只是郭籍操控的嫌疑大,却没有什么正经的证据直指郭籍,腾骧卫、禁军和三法司联手查了好些日子,到现在也没个定论,所以陛下才会一直只将他软禁起来,没办法定他的罪,不然也不会出了下策,绕了一个大圈子,揪出两个和北荒有关的金瓯卫佥事,再利用他们之间的交集将郭籍拉下马。盛云书更明白,以他舅父的手段,就算是这些人查上个三年五载,也还是现在这个状况,只能说明金瓯卫与郭籍有交集,却不能直接说明是郭籍在操控金瓯卫,如果这一点找不到直接问有利的证据,郭籍就只是与金瓯卫交往过密罢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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