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冉诚再次说了一遍,杨参军看向阮将军,阮将军也看向他,思虑片刻,杨参军打破沉寂,才跟阮将军说:“将军,你不觉得冉诚说的有什么值得我们深思的吗?”www.nkqrjj.com
阮威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两眼圆睁,说:“参军的意思是……是说,阮家的灭门案跟这个失踪的明月姑娘有关?”
“不是明月。”杨参军迟疑了一下,才又说,“是跟那个青衣男子有关。将军,冉诚说了,那个青衣男子是在夜里明月跳水之后救明月的时候现身的,他是谁连花船的老鸨都不认得,看来这个青衣男子实在是可疑得很。试想,连老鸨都不认识的男子,他去滢河肯定不是寻花问柳的。聚聚小说
加之,仅凭他的双眼那么一瞪,就瞪得阮二公子惊恐万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这说明青衣男子的目光十分的骇人,那种场合,阮二公子欲对昏迷的明月姑娘行不轨之举,事前扔给青衣男子十两银子,让青衣男子离开,青衣男子却视银子于不见,只是双眼瞪得阮二公子突发急症。将军,不觉得这个青衣男子非同寻常吗?”
“是呀!我怎么糊涂了!”阮威话才出口,猛然扬起右手使劲拍了一下头,恍然大悟似地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青衣男子现身十分的唐突,他究竟是什么人?老鸨都不认识他,可以排除他现身在花船上仅仅只是为了救明月。而后,吓坏了阮二公子,趁花船上的人抢救阮二公子的机会,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影踪全无……”
看着将军疑虑重重的样子,杨参军捋着胡须接着将军的话头又开口言道:“影踪全无……花船在滢河之上漂游,青衣男子竟然有这等身手在毫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把一个姑娘带走,此等身手,怕也只有武功修为特别是轻功修为非同一般的武林中人才能达到。”
杨参军这么一说,可是说到点子上了,阮威之前也想到了青衣男子肯定是个武功修为极高的轻功高手,把一个大姑奶能从漂游在滢河之上的花船上轻而易举就带走,没有非同寻常的身手肯定不可能做得到。阮威顿时瞄向冉诚,半晌不说话,冉诚被他瞄的有点紧张起来,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冉诚。”阮威语气沉沉地这么一叫,阮诚吃惊地浑身一抖站了起来,阮威凄然地冲他一笑,一边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让他重又落座,一边缓和语气跟他说,“凶手行凶使得什么利刃打探清楚了吗?”
“这个……”冉诚迟疑道,“将军,说起来,凶手使用的兵刃十分奇特,不多常见。究竟凶手使用了什么兵刃,听专办此案的河西郡郡衙的吴捕头说,接到报案,他带人先赶到了现场,在勘察现场的时候,他特别注意了死者的伤口,发现死者要么是被刺中后颈要么是被划破喉管死的,无一例外,他当时经过对各种常见兵刃的比对,没有查出凶手究竟使用的是何种兵刃。直到刑部提刑司的郑鉴郑提刑来到滢河查看过案发现场,才确认说凶手使用的是一种比较隐秘的近身兵刃拳刺。”
“拳刺!?”阮威脱口道,“这种兵刃短小,带在身上不易被人察觉,最适合近身击杀了。想来,阮老爷虽然归隐乡间了,身边却是有护卫的,而凶手想要使用拳刺这种兵刃击杀阮老爷一家,必定会跟护卫交手,护卫可不是一个两个……”
跟冉诚一块去滢河打探消息的丁苞插话道:“将军,查过了,被杀的阮氏一门八十九个人当中,护卫统共有三十二个,确实还不少。”
“是吗?”阮威顿了顿,看着杨参军,接着说,“护卫达三十多人,即使护卫的身手再不怎么的,俗话说猛虎难敌群狼,凶手却轻……”再一次瞄向冉诚,问道:“查过阮氏府邸周围可否有人在那个晚上听到过呼救或是别的异常的呼喊吗?”
“将军,打探过了。”冉诚说,阮老爷阮氏乃滢河望族,在阮氏府邸周围较大的地方,没有村民居住。正因为这样,那天晚上,没有外人听到阮氏府邸有异常的响动。”
“这么说,凶手的身手真的是非同一般。”阮威再次看向杨参军,说,“参军,凶手厉害,依参军之见,凶手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击杀阮氏一门八十九口人的?难道……难道都是在熟睡当中被击杀的?”
“思明推测,将军所言极是。凶手以不凡的身手,趁阮氏家人都熟睡了,家丁护卫疏于防范之际,趁着夜里下手,见到面对面的,他就使用拳刺迎面划破喉管,背对着的他就使用拳刺刺破后颈,致使所有被杀之人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还有,看得出凶手对时辰是刻意选择过的……也就是说,凶手在滢河和阮氏府邸待过一些天……”
“难道……”阮威目楼凶光,口气恶狠狠地说,“难道真的是那个救了明月的青衣男子所为?”
杨参军看着阮将军,捋了两下银须,略一思索,说:“思明也是这样认为的。有两个原因可以这么断定,其一,花船上的老鸨都不认识他,青衣男子来路不明;其二,花船在滢河上飘荡,青衣男子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花船上,说明他身怀绝技,轻功很好,可以点水飞到花船之上……”
“青衣男子?青衣男子!”阮威念叨道,“青衣男子!好个青衣男子!!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又是谁?他是怎么跟阮大人结仇的?非要把阮氏一门灭门?什么仇恨导致的他如此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他的目光越过火盆,瞄向坐在他对面的冉诚他们三个人,三个人被他瞄的低下了头,看得出,他们对于青衣男子的了解也就这点皮毛。
“暂时看来恐怕是为了女人……”杨参军眯着双眼,像似思虑良久忽然做出了决定一样,慢吞吞地口音低沉地说,“阮二公子在花船上调戏那个叫明月的姑娘,而明月被青衣男子救了,后来从花船上又失踪了。他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或许为了替明月洗刷耻辱,青衣男子在报复阮二公子的时候,忽然杀心陡起,把整个阮家灭了门!”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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