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罗衣,厉声问:“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罗衣,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
罗衣仍然低着头,就是不抬起头来,但是那泪水却一直不停的滚落了下来。
“小主,奴婢是心甘情愿的。请小主,请小主成全奴婢吧。”罗衣低着头,只是不停的给我磕头,磕头的声音那样的沉闷,一下一下地如同锋利的斧子一样的劈在我的心上。
“我,我只想问问你,问问你为什么,问问——”我瞪着她,只觉得自己忽然胸闷得紧,正在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皇后幽幽道,“妹妹这几日吃的东西那样的丰富,又是大鱼大肉,又是山珍海味的。难道真的就以为这是罗衣从御花园里捞起来的吗?未免太天真,若本宫告诉你,这些东西全都是罗衣她用自己的肉换来的,妹妹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像之前那样吃的那样香甜呢?本宫瞧着妹妹的气色确实是比以往要好多了。看样子妹妹没有了玉珑这个孩子,自己躲在这曲意堂里好吃好喝地享享清福,也确实是很补的。只可惜本宫倒是没有妹妹这样的福气了。”
“娘娘整日都要服侍皇上,就算咱们奴婢见了也是心疼不已的。上次娘娘不过是多咳嗽了几声,皇上就赶着紧让御药房熬制了最上乘的龟苓膏给娘娘喝呢。想来娘娘这里虽然吃不上最新鲜的鲤鱼炖莲藕了,不过这龟苓膏也足可以补偿了吧。”青荇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见她笑了,其他人也都忙着跟着笑了起来,我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只觉得胸腔里一股热血上涌,还未怎样,已经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晚上挣扎着醒了,却见曲意堂里黑漆漆的一片再也没有半个人在。
我忙叫:“罗衣,罗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吵什么吵?叫丧呢?老娘睡得好好的,也给你鬼叫唤了起来!”一个蛮横的女声忽然冒了出来,蜡烛被点亮,只见一个浑身是横肉的膘肥身壮的女人异常不耐烦地走到我的面前,翻翻白眼道,“你穷叫唤什么?老娘好不容易才睡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罗衣呢?罗衣呢!”我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忙捂紧被子问道。
“哦,你说那小骚狐狸精啊!你找她干什么?这里有我在不就行了,殷答应。”那女人一笑起来便扯动了满脸的肥肉,活像是一个夜叉一般的狰狞。
“你是何人?居然胆敢夜闯曲意堂!你难道不害怕被人发现,摘了你的脑袋吗!识趣的就赶紧给本宫退下,不然到时候惹怒了本宫,本宫定然要你的好看!”我做起身子来,凌然道。
谁知那胖女人不退反进,上前一步来,凑过她那张散发着恶臭的嘴巴说:“哟,都是奴婢的不好。奴婢叫远香,是皇后娘娘特意调来伺候殷答应的。答应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了。”
“我管你是远香还是恶臭的,你赶紧给本宫滚,叫罗衣来!”我冷冷的瞪着这个远香,语气森寒。
“罗衣?哼,那小骚娘们儿勾搭了我的相好的,现在正在快快活活地准备入洞房呢!”她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挥舞着手中的蜡烛粗声粗气道。
“洞房?你说什么?谁要洞房?难道是罗衣她——”
“啧啧,答应就别装了!答应为了自己能吃上一口肉,所以把自己的宫女卖给黄总管的事儿谁不知道啊!阖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过答应你可真是心狠,为了自己能过的舒舒服服的,连自己手下人的死活也不管了。那个黄仁,可是这宫中出了名的色魔。自己那、话、儿被割了,还四处的不知饥饱四处打饥荒呢!如今那罗衣这样如花似玉地给了他,啧啧,可不是羊入虎口了么?不过那小骚娘们儿那样的风骚,也怪不得答应您这样的漂亮。眼看着长夜漫漫,想必答应你也想男人了吧?嘿嘿,这曲意堂鬼一样的地方,连个公雀儿也不会飞到这里来。不如答应就地取材,就将就凑合一下,让奴婢给答应一点儿安慰吧!”
那女人说完便双眼散发着幽幽绿光,竟然像一只饿狼一样的猛然扑了上来!聚聚小说
“啊!你滚开!你滚开!你下去!”我再也想不到竟然会遭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玷污!
但是伤重未愈的身体此刻却出奇的软弱,那女人又是恍若泰山压低一般的压了上来,一双大手倒像是一把钳子,将我的手腕紧紧箍住,自己腾出一只脏手去,开始在我身上四处摸索起来!
“畜生!你给我下去!救命啊!救命啊!”我挣脱不过,便想着叫人来救命!
谁知道那女人忽然凶恶起来,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臭娘们儿!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料铺子了!再叫,信不信老娘先杀后奸!”那女人扬着手,笑得狰狞。www.nkqrjj.com
我咬着牙,忽然偏过头去,恶狠狠地咬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
“啊!”她惨呼一声,没有防备,一下子滚落下床去!
我趁着这个机会便赶紧爬下床来,拼命的往外爬去,一边爬一边还不停的呼唤救命,希望能有人听到我的呼唤声。
但是很遗憾的是,今晚的曲意堂好像格外的凄清,我叫得那样大声,居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臭娘们儿,你真是不想活了!”那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捞起一个偌大的花瓶,脚步从容地走向我,一边走一边还狞笑着,“老娘就喜欢性子烈的娘儿们!今晚就让老娘好好陪你玩玩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拎起那个花瓶想要朝我的头上砸下。忽然,动作却被定格,她举着那花瓶,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一分一毫。
因为她,已经死了。她的眉间有一点殷红,慢慢的扩大开来,越来越大,最终她终于重重的瘫倒在了地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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