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恩更加错愕起来:“能将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给皇上,还能天衣无缝,这个人恐怕不简单。后宫之中,到底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呢?难道是皇后?”
我摇了摇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皇后虽然有这个能力,却十分爱重皇上。凡是损害皇上龙体的事情,她应该都不会做。”www.nkqrjj.com
“那可不一定,再怎么爱重皇上,皇上毕竟还是杀了他们舒家满门的罪魁祸首。皇后此人心机极深睚眦必报,即便是万圣至尊,一旦她下定决心,只怕——”
我咬了咬唇,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起来:“你还记得吗?那次我去看惠妃,忽然有两个侍卫说要杀我。说是受了人的钱财,算准了我会那个时候单独去看惠妃。后来幸亏是灵犀救了我,不然我也死无葬身之地了。当时那个人所留下的纸条上是歪歪斜斜的字体,可见不是用惯常的手所书写。此人心机深厚,又对我的习性了若指掌。你说,这二件事会不会同一个人干的?”
逢恩越发的迷糊起来:“若这两件事真的是同一个人所干,那么此人心机之深,实在是莫可言测。这样的人在后宫中,只怕是个极大的灾祸啊!”
“其实自我入宫以来,我便觉得有好些事情都很奇怪。还有一件事是我刚刚入宫的时候发生的。那夜我跟叶云一起去梅锦阁,瞧见一个白衣女人忽然奔走了。只留下了一根簪子。后来捡起了那根簪子,我却在皇后的发髻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只是后来皇上瞧见了说为什么这根簪子不是原来的那根,皇后解释说自己丢了。这根簪子若真的是皇后丢的,那么那样那个在梅锦阁之中的白衣女人,难道竟然是皇后?她为何那样的雪夜孤身一人在缀锦亭那里等着呢,她又是在等谁,为什么我们去了她反而跑了呢?而且皇后一向不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那夜为何却偏偏一身素白呢?”我一口气将我多年的疑虑全部说了出来。
逢恩听得一张嘴巴长大了,足足可以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若,若主子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么皇后倒真的是颇为可疑了。”
“你在宫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皇后的什么传闻?”我问他。
逢恩想了又想,挠挠头:“传闻?宫中传闻倒真是不少,但是关于皇后的,嘿,还真没有。”
我冷笑一声:“有传闻才是正常的,若是一个人连半分传闻也没有。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她是死人。第二,知道她传闻的人,都死了。”
逢恩倒抽一口冷气,十分错愕:“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皇后她早已暗中将那些知道她什么秘密的人给处理掉了吗?”
“咱们的皇后有这个能力,不是吗?”我冷冷一笑,凝视着开在墙角里的一朵白色的雏菊,走到跟前去,将它连根拔起来,“只可惜,这皇宫中再怎么掩埋,秘密还是会像这朵小花一样顽强的铺展开来。逢恩。”
“主子,奴才在。”
“我本不愿意多事,可是如今手中没有点制敌的利器就根本无法存活。狗要是想咬人了,人就要拿着打狗棒才行。我想,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将舒天眉的老底给她翻腾一遍,也好让她知道,我就算什么也不是了,也能拖着她一起下地狱!”我冷声,手指用力,手掌中的花瓣便被尽数捻做了泥浆。
逢恩一副雀跃的样子:“但凭主子吩咐!”
“这个时候,正是用到你的时候了。你们太监总管们晚上总要喝几杯的吧,酒喝多了就容易多话,你且跟他们多喝几杯,联络联络感情,很多陈年往事,也就是这些老人才能知道个一星半点儿了。还有,你记住跟文清文大人联系上,问问他能不能在外面打探打探皇后还是姑娘的时候,有没有跟哪个后生交往甚密。再有,你可以去找找灵犀,问问她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我想这样三管齐下,死人的嘴巴就算再紧,我也能给他们撬开!”
逢恩点点头,一脸嗜血的笑意:“奴才也实在是厌烦了皇后这样三番两次的找主子麻烦,还有那个林宝黛,妖妖娆娆的,她不过就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主子了么?这些日子她来过这里多少趟了,也给主子您多少苦头吃了。她那宫里的衣服,全都叫主子您洗,还都特别脏。”
我悠然一笑,仰头看着头顶的湛蓝天空,轻轻叹一口气道:“反正我早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她们也该懂得穷寇莫追这个道理。林宝黛她坏了我多少的事情,也该给她个教训了!”
“主子打算如何做?”逢恩凑近了我,好奇道。
我柔柔一笑:“秘密。”m.nkqrjj.com
因着是凌烨的旨意,所以内务府无不是屁颠屁颠地赶紧准备晚上的烟火大会。
六宫上下早已知道是皇上要为讨微月欢心而举办的烟火大会,一面嫉妒一面又舍不得这个可以面圣的机会。
所以天还没黑呢,大家便都开始忙活了起来。一个个的忙不迭地换衣服梳妆,忙得无可无不可的。
因为有烟火大会,所以逢恩居然也好心的放了我们一个晚上可以看烟火的机会。大家欣喜之下也忍不住的多了几分欢悦,谁知道我高兴过了头,不小心将林宝黛的衣服一下子给撕了个口子!
“你是猪吗?怎么这样笨手笨脚的!这让我如何跟黛贵人交代!”逢恩挥舞着小细鞭子便抽了上来,我躲避不及,身上被他抽中了好几鞭子。
身边的人不无同情地看向我,却谁也不敢说话。
“你,在这里罚跪!顶着水盆跪在这里!我这就去叫黛贵人过来,看她如何处置你再说!其他人,都散了吧!”逢恩恶狠狠地说完,便扔下鞭子一溜烟地去找林宝黛了。
周围的人因为晚上可以看烟火所以全都散了,只剩下我顶着水盆独自跪在那里。
一会儿林宝黛果然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她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我微微一笑,好了,鱼儿上钩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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