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上次不是给钱了吗?”洛微晴见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皱紧眉头。
她不提这茬还好,男人的脸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几乎是一瞬间黑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件事。
男人的手指忽然施力,在那个小下巴上捏出了一片红痕。
洛微晴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有力气!!!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咫尺,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倒影,细长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
脖颈间被划破的小伤口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些疼痛,霍廷渊轻吸了一口凉气,修长有力的手指施力,“小丫头的爪子还挺厉害。”
被捏住下颚的洛微晴皱紧了眉头,“谁让你绑我?”
洛微晴眉梢微扬,近距离看着男人宛如深潭的眼睛,几乎是丝毫不避讳的直视,倒让霍廷渊意外了些。
敢这么步步紧逼,声声质问,在他面前丝毫不退步不害怕的人,究竟还是少数。
她的手指还绕在他的领带上,牢牢地把他拽在床上,距离近的几乎能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
霍廷渊抬了抬身子,却发现这个小丫头的力气比想象中大一些,虽然对他来说还是不算什么,但是这么扯住他,倒是不容易脱身。
霍廷渊索性换了个姿势微微侧身,手肘撑在身侧,好整以暇的看着躺在身边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手指蹭了一下下颚上的伤口,带上了些许血丝,“绑住你一只手,你还能伤人,我要是松开你,你是不是准备上天?”
“你不绑我什么事都没有。”洛微晴扯了扯手腕上的绳子。
霍廷渊没有说话,眼底划过一抹冷笑,对洛微晴此番言论嗤之以鼻。
要不是他注意到这丫头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房间,才想起来去薄冬宸那边看一看,如果那小子和之前一样手脚不老实,说不准这丫头能掀了他的房顶。
听着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洛微晴才掀起眼帘仰起头看向霍廷渊。
女孩的唇角却突然扯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语调悠闲,“霍先生,你该不会有什么怪怪的癖好?需要我成全你?”
霍廷渊眉梢微扬,握着她下颚的手猛地施力,逼得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声线玄寒,“我劝你,既然到了我这里还是磨一磨你的爪子。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弱肉强食,这个最基本的丛林法则,她当然懂。
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疑问,相当一部分人是弱者,自然也包括她。
洛微晴轻眨了下眼睛,落在男人的眼睛里,似乎是他的这句话让她很快速的反应了一下,突然开口,“所以我爷爷是答应我留在这里了?”
霍廷渊听到女孩的话,轻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反应要比一般人快很多,也相对而言,聪明很多。
“你爷爷决定,”霍廷渊眼帘微垂,目光牢牢的看着她,“以后你暂时归我抚养,管教。”
毕竟以霍家的实力和背景,如果是在霍家的羽翼之下,洛微晴绝对可以不用担心被之前的种种伤到。
但是同样,在霍廷渊的眼皮底下,一定不怎么好过。
洛微晴眉梢微挑,顿时心里涌上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哦。”洛微晴心情不是太好,拽了拽手上的领带,把男人又拉了些过来,“那你什么时候能松开我,我困了。”
霍廷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径直从洛微晴手中抽走自己的领带,顺势起身。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俯**,单手撑在洛微晴身后的床单上,以具有强大压迫感的姿势警告着她,“看你表现。”
话落,男人就走进了浴室。
洛微晴:“……”
看样子,想让这个男人今晚主动放开她是没戏。
洛微晴深吸了一口气,没过多久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水汽氤氲的浴室中,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在光影之下愈发清晰,彰显着一寸寸难以抵挡的力量。
水流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流淌而下。
灯光下,男人眼神黯淡,他没有告诉她,真正需要把她留在他身边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暗疾。
更或许是,霍廷渊从来没相信过,自己这个心病,需要这个小丫头做药引。
老人年纪大了,愿意让他试试,他索性就顺着他的心意。
只是这个病,他知道,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惜当初让他患上这个心病的人,可能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廷渊穿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小人儿已经睡着了。
霍廷渊皱了皱眉,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个床头被隔断的绳子上。
小女人缩在被子里,比起他见到她的大多数时间,都要恬静顺眼。
霍廷渊掀开被子一角,果然看到了她手腕上依然绑住的绳结,似乎真的是太困了,洛微晴根本懒得再弄开手腕上的绳子,就这么睡着了。
霍廷渊觉得这丫头的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管是在谁的床上,都能像是没事人一样这么安稳的睡过去。
周围响起微不可查的叹气声,霍廷渊坐在床边,把洛微晴手腕上的绳子解开,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把找出来的药膏涂在了女孩的手腕上。
女孩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圈清晰可见的红痕,那模样就像是被狠狠的欺负过,格外可怜。m.nkqrjj.com
手腕上猛然间传来冰凉的触感,睡梦中的小姑娘微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霍廷渊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很轻的搭在他的手掌心。
她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恰好蹭到男人的掌心,温润细腻的感觉,让人心口一滞。www.nkqrjj.com
霍廷渊眼神暗淡了些,快速掩盖那抹异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涂好药松开手的一瞬间,女孩像是突然着了急,猛地握紧了他的一根手指。
霍廷渊一愣,看向床上的小姑娘。
却发现她皱紧了眉头,像是害怕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眼角掉下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她握紧他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松开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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