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草原狼族的战斗异常险恶,戍边军团在大秦第一将星蒙恬的统率下,也未能从敌人处讨得便宜。
战局僵持之际,二世皇帝陛下派使者来到前线,犒赏三军。
上好的肉食被分发下去,各营的伙房烹出阵阵浓香;亮晶晶的崭新钱币落到士兵们手中,整座大营洋溢着热烈的氛围。
还有,那些只有在战争获胜之后才能享用的美酒,更是把戍边将士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就在这一片欢腾大好的景象之下,阴谋逐渐显露。
夜深沉,已经过了子时。
身为咸阳使者的冯劫,仍然没有入睡。他躺在榻板上,黑魆魆的眼睛盯着头顶的营帐,像是呆滞,又像是思考。
天下反贼四起,草原狼族又悍然南下,帝国的军力已经所剩无几。我身为将军,不能抗胡,又没能领军平叛,唉……
看蒙恬的样子,狼族这里一时半会战争不会结束。三十万人吃马嚼,短时间蒙恬还没有问题,但迁延日久,必须帝国派送粮草支援。然而帝国的情况……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不好的未来,这要怎么才能睡得着!
突然!
冯劫眼睛一瞪,刷地直起身子,万分警惕地看着前方,手已经摸到了配剑。聚聚小说
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营帐内。
冯劫凝神,集中目力、听力、内力,缓缓抽出了配剑,“你是什么人。”
黑影转过身来,将自己暴露在昏暗的烛火下,一身帝国黑甲,脸带面具。
帝国的黑甲士?
不对!
是罗网!
罗网的人什么时候?
冯劫心中闪动着无数思绪,百转千回。他作为犒军使者,并没有听说罗网也一起过来了。这人明显也不是蒙恬军营里的,这是要干什么?
黑甲士走近了冯劫,亮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配剑,一柄纤细的、墨绿色的剑,刈楚剑。
他正是赵高最信任的心腹,跟在赵高身边十二年,终入大成境界,成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阎乐。
冯劫也认出了刈楚剑,眼珠子动了动,眉头一紧,“天字一等,刈楚。”
赵高的心腹,怎么回事,难道这次犒军非同寻常。
阎乐指了指他手中依旧紧握的配剑,沉声道:“不错,是我。将军可以把配剑收起来了。”
此刻冯劫已经心生不妙的预感,却也只能听之任之,松开了剑,问:“深夜到此,何事。”
接下来,阎乐口出惊人,“将军冯劫,接诏。”
接诏?他有皇帝陛下的诏书?
见到阎乐真的拿出了只有皇帝陛下才能签发的圣诏卷轴,冯劫立即滚下地来,单膝着地。
阎乐发出“呵呵”的冷笑,也低下身来。他把圣诏卷轴按在冯劫的手上,同时用一种机械般冰冷的口语,娓娓言道:“二世皇帝元年,某月日,狼族夜袭,皇长兄扶苏卒于乱军,北地统帅蒙恬战死,由将军冯劫接替统帅,继续抵御狼族,雪耻复仇。将军,不要辜负陛下的期待。”
“什么——”
“嘘~请将军冷静。”
冯劫被阎乐按在原地,升腾的气血将他的脸冲得通红。
什么意思?
狼族夜袭,扶苏公子会死,蒙恬会死,而自己接替蒙恬……
罗网勾结狼族,要害死大公子和蒙恬,不对,这是,二世皇帝陛下!
“将军乃是大秦的忠臣良将,应该知道,这一战的后果。”
“你说什么……”
“这份诏令,你若接下,那么你就是继蒙恬之后新的北地统帅,抵御狼族的英雄;若不接,你忍心看到狼族南下侵入中原腹地,还有,令尊……”
“你们!”
冯劫已经快要把牙咬碎了,手上那根金黄的卷轴,仿佛千斤万斤。
他知道,这份诏令不该接。
不仅是自己不该接,能发出这份诏令的二世皇帝,胡亥小儿,他就被该踢出赢姓宗祠,抛尸荒野去喂狗!
“将军,考虑好了吗。”
阎乐拔出了刈楚剑,声音依旧冰冷,仿佛死物。
冯劫双眼充斥血丝,嘴中也咬出腥甜的血气,终究低下头来。
他知道,不同意的话,自己现在就会毙命。
然后,罗网的计划继续发动,大公子死亡,蒙恬死亡,失去主心骨的军队面对狼族的冲击,一切都不可挽回。身在咸阳的父亲,也将命丧于罗网。
他同意了,至少,能减少将士的损失,不至于一败涂地。父亲,也会平安。
“臣,冯劫,受命。”
……
几个时辰前,监军扶苏因过度劳累,早早地便回营帐歇息。
到了此时夜最深的时刻,这座戒备森严的营帐附近,竟莫名出现了十余个黑影。
“结束了。”
人声沙哑,好像在寒风中的一根枯枝,让人怀疑他的脖子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紫粉色的莲花剑柄显露出来,这人一剑斩入营帐,然后,扑了一个空。m.nkqrjj.com
“怎么可能?人呢!”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你在找谁。”
“谁?!”
一个清冷的男声突兀想起,惊鲵唐秉瞬间转身,手中剑卷起紫粉色的剑气,对着这个声音的来向就是全力一发斩击。
想也不用想,刺杀失败了,逃!
“呃啊~”
“这是!”
“快走呃——”
空气中骤然吹起寒风呼啸,这凛冽的风就是剑气,那十余个黑影,竟在这风中毫无反抗之力就横死当场。
参与这次刺杀的,最弱小的都是杀字级别的杀手,仅仅凭借一招剑风就将他们秒杀,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位居天下前列。
“破!”
惊鲵唐秉怒喝一声,剑气击破前方的阻碍,正想着隐去黑暗,就被一道白刃直刺眼前。
叮~
“不用想了,扶苏,你们杀不了,蒙恬,也不可能。”
寒风剑气的主人显露出真面目,声音清冷,调语轩昂,一张英俊的脸气质沉郁优雅。
他手中之剑,以冰晶为剑格,正散溢着极寒之气。
惊鲵唐秉认出了这把剑,心脏也几乎失去了温度。黑铁面具之下,他的皮肉已在颤抖。
“剑谱第十,水寒剑,高渐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受人之托,等候你们上门,然后,杀了。”
高渐离右手直握水寒剑,平静地走向前方,双眼瞳孔转变为冰蓝色,恐怖的剑势升腾起来,一步一步刮起漫天冰雪。
水寒剑,惊鲵剑。
一场决不公平的剑斗,即将展开。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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