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在巴蜀之地,蜀山传说,人们多数是从小听到大的。
灭却之阵的金色光幕笼罩下来,普通的士兵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只有被术法操控心智的高层,他们全都抱头惨叫。
原来首领雪晗,是被邪祟附身了,所以才会不顾身在咸阳的母亲,悍然造反。
现在始皇帝出面劝降,蜀山就要诛灭邪魔。
叛军士兵失去了战斗意志,无数人就此放下兵器,茫然地等候着最后的结果。
山鬼见自己暴露,而对面又有蜀山巫族那克制自己的巫术,雪晗这张冷艳的面容浮现出狰狞的怨怒。m.nkqrjj.com
“蜀山巫族,你是找死。”
她一跃而起,单手一握一拉,地面上顿时冒出无尽的荆棘,滚滚撕裂向前,直冲向焱所在的位置。
一道流光落下,东皇婳祎拦在这滚滚荆棘的前路,双手结印,空灵之音回响。
“宙星列谱,与我护阵。”
闪闪繁星亮起在前方空间,不断破土冲锋的荆棘就像撞进了浩瀚的宇宙星空。
斗转星移之间,这些荆棘被消解,破碎成细粒的微光。
焱眯起眼睛,看着前方为自己护法的婳祎,红唇一翘,双手金光再度加催。
山鬼这一下攻击只为掩人耳目,她真正的目的是想逃。
地面剧烈震动,好像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出来,秦军士兵纷纷站立不稳。
“幽篁怨,不见天!”
雪晗的眼睛已是一片墨绿,邪异的气息不断外露,嘴里冒出来的言语,仿佛有千万重的冤魂哀嚎。
她两手一合,随即直飞天空。
地面上,凭空生长出一片幽深的竹林,将嬴政和护卫秦军全部吞噬,尘土飞扬,血雾弥漫。
嬴政垂危,他们必然要救。这就是逃生良机。
山鬼窜上长空,脱离了金光的范围,正想加速逃之夭夭,却不想迎面突兀冒出来一根漆黑的大板子。
砰~
“什~啊!”
她惨叫一声,从空中坠落下去。
是陆言,他用蚩尤剑一个大嘴巴子就把山鬼拍了下去,同时啐了一口:“早就知道你想跑,门儿都没有。”www.nkqrjj.com
雪晗的身躯从高空直坠,然后狠狠地撞入大地,炸起漫天烟尘。
这景象把巴清夫人吓得魂飞魄散,“雪晗!”
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是现在唯一的儿女了。
她想要冲到战场,却被甘罗死死地控制住。
“雪晗,雪晗!放开我,那是我的女儿,我仅有的女儿,……”
甘罗了解过这位巴清夫人的事迹。
十年前巴蜀发生魔灾,巴清夫人的丈夫身死,三个儿子全部战死在抗灾的过程中,最后的女儿雪晗也踏上了战场。
对于这位母亲,甘罗很尊敬,她们的母女之情,……
甘罗控制龙游之气形成柔软的气墙,将巴清夫人暂时困住,同时出言劝道:“夫人,相信大秦,也要相信自己女儿。”
“雪晗,雪晗,……”
巴清夫人挣扎无济于事,只能竭力瞪着眼睛,不让泪水阻挡自己的视线。
……
烟尘之中,山鬼两手一震,将周围一切飞扬的尘土驱散。
“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惊骇到无以复加。
雪晗的身体,正安安静静地平躺,全身被一股莫名的气息包裹,她的灵魂已无法再渗透半分。
她,被强行驱逐了。
这怎么可能!
除了东皇太一,谁有这样的灵魂术法?
难道刚刚那一下!
山鬼无暇思考,因为那个恶心的蜀山巫术阵法,又一次将她笼罩。
一场金色的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
山鬼的灵魂被沾湿,立即“嗤嗤”开始冒烟、熔化。
“不,该死,是谁!是谁~”
她想要再度附身雪晗,灵魂体一次次地冲撞却毫无作用。
“山鬼,你早该死了。”
焱召来神树树枝,古老的语调开始吟唱,那金色的雨,淋起一片火海。
“你,你是,东君!你没死?”
山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临死之际爆发出凄厉的尖叫:“焱,是你,东皇太一!”
呼~
金色的火焰将山鬼的主体灵魂烧尽,周围地面上零零星星的火苗,在烧光了残魂之后也相继熄灭。
原地只剩下雪晗一个睡美人,惨白的皮肤,薄唇略有粉色,柳眉舒展,面容凄美冷艳。
婳祎走过来,闭上眼睛仔细感知了一下,然后对焱问道:“她是不是想差了什么。”
“嗯,大概。”
焱点了点头,将神树树枝收起,“她好像以为是东皇太一在算计她。”
“这样嘛,呵。”
婳祎轻松一笑,“这么不明真相地消逝,作为她的下场,已经算不错了。如果是……”
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很明媚,天很蓝,云很白。
陆言,你该不会,连最后一面都不打算露吧。
你这混蛋!
……
邪祟山鬼被蜀山巫术消灭,巴蜀叛军乃是被人操控,造反并非本意。
始皇帝陛下亲自出面劝降,承诺降者免死,这支叛军就此全部投降。
其中高层,雪晗、韩信、刘季、符雅、张陵等人,通通被押解回咸阳,听候发落。
……
咸阳王宫
扶苏正从大殿内走出,迎面就见到东皇婳祎,他向婳祎简单行礼,“掌教大人。”
“见过太子殿下。”
婳祎也简单示意,正想迈步却被扶苏出言叫住。
“掌教大人可是要见父皇。”
“父皇说他略感乏累,将一些事务交代扶苏,此刻想必已回寝殿休息。掌教大人有何要事,扶苏即刻配合。”
“这,婳祎见陛下,乃为私事。”
她言语平淡,波澜不惊,向扶苏表示歉意之后便走向大殿。
扶苏看着她水蓝色长裙优雅的背影,站在原地多注视了两眼。
错觉吗,法师好像有点急切。
私事?
罢了,我处理正事要紧。
扶苏没有多想,快步赶出王宫,父皇这明显是有意锻炼自己,必须做到最好。
……
嬴政是真的回寝宫准备休息了。
有了太子就用好他嘛,自己坐镇把握大方向,那些具体事务丢给太子,正好给他锻炼。
听到婳祎居然都找到寝殿来了,嬴政大感意外。现在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陛下,陆言在哪儿,我想,见他一面。”
婳祎面对嬴政,直言不讳,眼眸之中若有繁星点点。
“……”
陆言在哪儿。
始皇帝也不清楚。
现在的陆言已几乎不是人了,无论是生命,还是那种距离感。
有事的话都是陆言自己来找,而他想召见陆言,……,召见弄玉或许会有用一些。
“……,婳祎冒昧失礼,望陛下恕罪。”
嬴政自然不在意这点小事,挥手道:“你要找他,去麒麟会找弄玉,更有效。”
“谢陛下提醒,婳祎告退。”
“嗯。”
……
人走之后,嬴政对着虚空若有所思,叹息道:“二十多年了,竟还没有结果吗,未免唏嘘。”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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