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大长公主这个做婆婆的从心里不喜欢俩个儿媳,婆媳关系实在是十分僵,到了这一步可悲。
之前的她应该一直隐忍下来,到了最后时刻当事人终于找到机会发作出来,活得憋屈的很。
想不到在这种一直讲求孝道的时代里作为长辈的人活得这么郁闷,凌霄瞪大眼睛看着。
她之前就专门了解过王家的情况,发现有时候过于讲理和善良,会让自己活得很难。
大长公主对儿媳们太过客气,反而助长了晚辈的气焰,搞得没有了足够的尊重。
另外感觉当儿子的委实做的不怎么样,并没有从中调教婆媳之间的关系。
固然他们是成婚的,应该在意夫妻之情,但对亲娘过于刻薄了几分。
就根本就没有在意亲娘的心情,以为就这样和稀泥下去就好。
他们是让当娘的避退一边,根本对不起娘亲的生养之恩。
说句不客气的话,生了这种好儿子,就等于不生。
凌霄不知道大长公主的心情,同情她一秒钟。
更多没有,因为大长公主会心里有数。
大长公主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儿子。
心里那个痛快,因为她发泄出来。
至于他们会不会痛苦?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她和他们之间母子亲情变得很是淡漠,回不去了。
他们根本就是不会在意娘亲的想法,让大长公主很寒心。
就听她说:“你们两的妻子就不要到我的灵堂,以免我死后不安。”
“娘!”两个人一听大为吃惊,要是他们的妻子不让进灵堂,岂不是说她们不孝?
接下来的下场就是让他们的儿孙会遭到别人的白眼,这绝对不行,想到这里他们连声哀求。
就见大长公主的眼睛里露出失望的神色看着跪着的儿子们,这个神情让他们两个人感觉不好受。
他们一直知道母亲对儿媳很好,说起来京城里的婆婆就数她好,当大长公主的儿媳要比一般的人家轻松很多。
两个人自然知道要是按着礼法规矩,他们两人的妻子有些不对劲,所作所为有些过分,大长公主是属于当婆婆比较憋屈的一个。
而他们心里也知道母亲之所以活得那么憋屈,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娘亲一直是体谅他们,可要是母亲死后,不让儿媳到,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会说她们是坏儿媳。
他们的孩子会受到舆论的影响,这一点不应该,要知道亲娘已经忍了儿媳那么久,再忍忍也无所谓,想要母亲收回刚才的成命。
可他们也是当过官的人,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感觉不怎么好意思,就趴在地上不抬头,想要让娘亲放弃。
大长公主一看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对儿子的想法她有些失望的,这么多年过去最终被抛弃的一个是她。
她这个做娘亲的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他们,可现在他们更爱的是他们自己的小家。
如何不明白他们更在意的是儿孙的名声,他们的想法她很明白,但她作为娘亲还是失望。
她生了的儿子,渐渐缺少了人味。他们还是人吗?竟然敢用这样方式来恶心自己?
她想要笑,有种想要疯狂大笑的冲动,笑自己为什么还奢望儿子在乎自己?
但最终她没有笑,她只是流下一滴泪!而后飞快地拭去那一滴泪水。
泪水对两个儿子没有用,哭泣,只有爱你的人才会为你心痛。
不爱你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你的任何举动,自会是好奇。
说不定还会有人觉得一个大人有什么好哭的?
大长公主想到这里就不露出来软弱之处。
就让她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是。
至于这两个胎盘长大的儿子。
大长公主自认为自己为他们尽了全力。
她这个当娘的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一别两宽就是。
一边的十八娘看向两个伯伯的目光里带着愤怒,还有对祖母的心痛。
絔蓦一向不怎么喜欢其他两房的人,长房、二房的人都觉得三房占了大便宜。
而一向是很好说话的大长公主在对待三房的人,就是特别的呵护,怎么不会嫉恨?
十八娘能够感觉出来对方的厌恶,但她不明白的是这是祖母对他们的爱,碍着他们什么事?
难道作为儿孙为了不让其他人不高兴,就应该忤逆祖母?让祖母为了自己伤心流泪才好?她不明白。
也不想搞明白,她只能是好好听祖母的话,让老人家能够好好地活着,最好是长命百岁,让她好好孝顺祖母。
看到刚才祖母说话时十分激动,导致她的气息都受到了影响,让絔蓦十分生气想要出声,却被凌霄抓住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要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人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亲爹的两个兄长。作为大长公主可以指责自己的儿子,却不会希望絔蓦插进来,有可能导致她的名声受损。
大长公主自然是看到孙女动作,她笑着朝十八娘摇摇头,她看向那两个垂着头跪在前面的儿子,神色上十分平淡,罢罢罢!
她作为母亲相当对得起他们,这两个儿子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读书天分,先帝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给了他们一些优待。
好在他们做事比较勤快,在仕途上有些进步,她自认为对大房也好,二房也罢,都是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聚聚小说
她从来就不欠他们大房二房,反而亏欠的是三房的两个孩子,没有可能安排好一切,但她也是尽力去做。
只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人生在世就是无法确定未来,她贵为大长公主同样无法掌控一切。
她以为自己会和驸马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着第三代出世,儿孙满堂后一起走。
现实却是驸马早早地离开,让她早早就成为一个寡妇,还要拉扯大孩子。
最后发现和大部分儿孙们格格不入,身边就剩下十八娘姐弟两个。
一切都是命!好在是在走之前有机会把两个孩子安排好。
至于其他人将来如何就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有些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告知二个儿子。
呵!一个个以为自己本事很大。
她并不认为他们很能干,顶多比较勤勉。
另外还有一件事:先帝对于皇亲国戚比较友好。
但新帝上台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杀鸡给猴看?
这种方法是最快让朝中大臣们听话的方法,而且是百试百灵。
大长公主想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了想对他们说什么的想法,不孝子有何用?
她再一次拿着那一叠的纸出来说:“行了,如果你们妻子想要到灵堂来也可以。”
大长公主的话说到这里,就见两个儿子一下子抬起头,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个人活过来。
刚才他们都是一副死了娘的样子,让大长公主看着就是不爽,而今他们一扫之前的颓然,高兴起来。
凌霄看了之后是有些生气,这两个儿子是白养了,不由地摇摇头,大长公主真的不会让她们来吗?不!不会!m.nkqrjj.com
不管怎么样王家子孙都是有着她们的血脉,大长公主不会赶尽杀绝,应该只是要一个态度而已,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抓住。
“那么,你们在这上面签一下字,以后十八娘姐弟就跟着玉真道长就好,他们两个人以后的事情就不需要麻烦你们两个人。”大长公主冷冷地说。
“母亲,怎能这样?”两个儿子异口同声说,他们两个当然不同意,这是弟弟家的孩子,之前母亲在也罢,跟着母亲,可母亲去世后跟着外人过活,怎么看也不好。
就在这时玉真听了半天,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就从床后走出来说:“真的大开眼界,这世上不是处处要求子女孝顺吗?怎么大长公主的儿子就不听从母亲的话,让他们休掉做坏事的儿媳就歪歪唧唧,倒是一直想让母亲顺从儿子的意思,难道所谓的孝顺就是这样的?”
玉真的出现让兄弟两个人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外人在,至于十八娘和凌霄直接就被他们排除在外面,他们认为还不能拿捏住两个孩子?可玉真不一样。
“谁允许你进来的?有人妄图谋杀官员!”他们第一个念头想要除掉玉真,一下子站起来,要是手边有武器的话,只怕一剑就要刺过去。
就在这时大长公主出声了,“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让我去官府告你们忤逆不孝?”
这声音不大,但落入兄弟两的耳朵里却是如同五雷轰顶,吓得是赶紧跪下,不敢再看着那个坤道。
就听大长公主说:“玉真道友,想不到一个外人都会替老身感觉委屈,而这两个不孝之子!”
“竟然还在给老身讨价还价,可笑。”说到后来大长公主心里有些难受,白眼狼一个。
纵然她放下对儿子的牵挂,但那是她生下来,又废了不少力气养大的孩子。
玉真摇头说:“那是大长公主念及母子情分,而他们......”
她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蔑视的目光扫过他们。
话说到这里她就没有再说下去。
到了这个世界后凌霄看到很多例子。
再一次惊诧于关于孝道对后辈子孙的压榨。
对那种肆无忌惮用孝道打压子孙后代的行为深恶痛绝。
但不等于她赞同对父母毫无感恩之心的行为,就比如说这两位。
也许他们两个人是有些为难处,但他们是否体谅大长公主的为难处?
事实上大长公主担心没有成人的十八娘姐弟是理所当然,他们是未成年人。
而且以凌霄的看法,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表现很不好,还不如陶二夫妻两个光棍。
陶二自从选择分家后就选择是很平淡的亲戚身份,再也没有想着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而这两个人为了所谓的名声,根本是罔顾别人正常的要求,反正只要他们自己的名声好就是。
根本就不管别人死活,反正不管是亲娘也好,儿女也罢,口口声声都必须要维护他们王家的名声。
而他们两个处于一种十分惊讶的状态中,要知道这是大长公主第一次使用孝道这个武器,而一旦他们被称为不孝子孙的事情说出去后,只怕是他们就没有脸面再当官。
这个发现令他们有些绝望,才发现彻底触怒了母亲。到了这时候他们连忙叩头,“母亲,是我们错了。”
大长公主淡淡的一笑,然后说:“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人知道错了,那么就看看着上面的条件。”
凌霄直接把一叠纸拿过来,仔细看看后就一人分出几张,他们兄弟两个人看了一眼字迹。
这是大长公主的字迹,于是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跟着快速地翻了一下。
纸张上的主要意思是说:今后十八娘姐弟两人要跟着玉真师父修行生活。
他们的一切事情都是要经过玉真的同意,尤其是两人的婚嫁之事。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大长公主实在是怕二个儿媳妇插手捣蛋。
看到这里他们两个感觉被忽视,有些不怎么乐意谈下去。
按着宗法上说,应该是他们这两个做伯父的同意。
怎么可以让外人做主?这个感觉不对劲。
他们又往下面看去,发现件事。
三房的财产也是让玉真师父打理。
根本就是说三房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干系。
这让他们感觉有些憋屈,他们还是十八娘的伯伯。
这整个过程等于是他们管十八娘姐弟的事情都轮不到。
凌霄一眼就看出来,她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人妻子其心不正。”
“要是他们姐弟落在她们手里,财产不是被压榨出去,就是给配个破落户。”
看到两个人一脸的不服,凌霄接着说:“别说什么不可能,从之前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来。”
“我这个婆婆在,都想着算计我,一个儿媳做坏事,一个冷眼旁观,要是没有大长公主在,她们只怕更是变本加厉。”
大长公主点头说:“我同意玉真的看法,在我搬出来后逢年过节送的年礼,都是一些破烂。”
说着她拿起来一些单子,扔到两个儿子的脑袋上。一时间像是天女散花散开。
“之前分家时我还打算等着我老了之前给他们分点私产,呵呵!”
“想不到竟然给我这些破烂,我的私产就没有他们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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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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