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冷,河水结冰,始能行人。对方刚过了河,答儿剌也跟到河畔,见河畔有自己人,马上拦着,企图夺回马匹。
双方隔河相对,总算各自巡逻将领受到过特别嘱咐,不敢开战,但答儿剌却是不懂,见到帮手,胆子也大了,拿起弓箭就向对方射去。
对面褥但的人还准备了解一下情况,这时答儿剌的箭正中一名褥但军骑士,此人中箭落马而死。
杀伤了人命,两边的巡逻骑兵也不安分了,各自张弓搭箭,向着对方互射。人的行为很容易传染,混乱的局势很容易便扩大。没半盏茶的功夫,双方已经有七八人中箭落马而亡。
双方的杀性也被激起,有人挥舞着弯刀便踏着坚冰向对方冲去。
这边打的火热,另一边死了弟弟的巴尔察也是恼怒异常。作为褥但的心腹大将,他负责着对南线达头军的防御,死了弟弟,此仇岂有不报之理。
巴尔察的性子也是极端的暴躁,一接到弟弟身死的消息,也顾不得向褥但禀报,一脚踹开要阻拦他的部将,跳上马来,就向南方冲去。
巴尔察来的很快,达头的巡逻兵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看着来势汹汹的褥但军骑兵,无论是巡逻的士兵还是答儿剌都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无论如何他们这是把天捅破了,褥但与达头双方的战争开始了。
巴尔察的兵锋来的很快,远远超出了达头的预估,他怎么也没想到褥但会在
这个时候突然发起攻击。奔驰的骏马踏破枯黄的草丛,一遍遍地蹂躏着达头大军的防线。狰狞的弯刀砍下一颗颗头颅,然后将整个草原染红。
褥但其实也是懵的,当手下来报,大军已经向达头的队伍发动攻击时他都惊呆了,为什么双方开战了,自己这个主帅竟然还不知道。聚聚小说
好在优势是在褥但这一方的,巴尔察的突然进攻不仅打破了双方短暂的平静,还凭借着进攻的突然性和快速给了对方狠狠一击。
褥但心知不论双方为何开战,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自己只能拼尽一切,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击败达头。
褥但军如旋风般开到,双方列开阵势,忙碌了一夜。
在对方绵密紧凑、有章有法的进攻面前,原本就惨败的达头各部因缺乏偕同作战的训练与低迷的士气而相形见绌,双方激战一夜,损失惨重。
达头向自军各处阵地看去,发现各个万骑已经遭到褥但军不同程度的蹂躏,尤其是中路靠前的几部,更是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显现出崩溃的势头。
老谋深算的达头知道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战争的胜负而赔上全部的老本。www.nkqrjj.com
达头召集众将议事,帐下众人也分别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多数对整体作战的胜负都做出了不利的预测。或言坚守,或言死战。只是,这些意见都与达头心中的想法相去甚远。
安修仁上前进言道:“今后要进行的战争又何止这一次啊,如果在这里就拼光了全部家当,即使能战胜褥但,那也将是一场惨胜,最终还是两败俱伤,让其他部落拣了便宜。”
安修仁的建议深得达头之心,他决定此战可以不必求胜,却一定要将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是撤退的时候啦。”达头向战场方向望了最后一眼,便拨转马头,加入退却的人流之中。
一路向西的达头军且战且退,放弃了几道防线,终于来到了于都斤山的尾部阿扎拉山口。
这山口左右都是险山,根本无法攀登,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连接两面。而且山口东面有大片的沼泽作为屏障,骑兵不易冲击。达头将全体将士迁往山口以西。
褥但军的主力主要是东突厥铁骑,其军具有相当壮大雄浑的风格,进攻如风,尤其是他麾下的金狼卫余部与本部万骑,攻击力着实惊人。但是,其部也有缺点,就是没有持久性,不善攻坚。一旦遭遇难以攻克的防御,部众就会心生急躁。达头知道只要自己在阿扎拉山口据险防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褥但逼退。
而且阿扎拉山口勾连东西,挡住了褥但大军的道路,除非他向南或向北绕开于都斤山。一旦事有不谐,达头至少也能率领主力逃出。
当达头的全部军队撤入阿扎拉山口之后,达头立刻命令还保持着完整队形的中军在谷口布防,用先期撤入山口以西的部民们砍伐好的大树将山口完全封闭起来,做为防御屏障。
沼泽地形限制了扎木合军的追击速度,以至于给了达头所部从容布防的时间。当褥但军前锋追到阿扎拉山口的时候,立刻遭到了达头部队的强力阻击,变得寸步难行。
当褥但的中军大队开到后,又连续攻击了几天,却始终因为山口地势狭窄,部队无法展开,每次冲锋都只能在山口前的斜坡上留下一批尸体后无功而返。
褥但对此怒不可遏,不断派人上前叫战,可是对于达头来说,对于任何辱骂他也不生气,只是不断加强山口的防御。
对于不善于攻坚的突厥骑兵来说,要想跨越这个山口势比登天还难。
褥但为了恐吓谷中的守军,下令在谷口前的空地上摆开七十口大锅,将前几天战斗中捉到的俘虏悉数丢入里面用沸水活活烹煮成肉酱,然后公开摆宴食用。
然而,褥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心血来潮的“杰作”非但没有吓住达头的军队,反而激起了全体守军的愤怒,大家同仇敌忾,反而抵抗得更加卖力了。
双方僵持了数日,褥但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无法击破达头的防御。一系列战术的失败,褥但的耐心也达到了极限。看着士气日渐下降的诸部,褥但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下令撤退。好在这次虽然没有彻底击破达头军主力,但通过此战,自己的汗位应该算是稳了。
但他不知道的,以为褥但和达头二人主力在南线还在激战,因为各路军队被抽调南下,北线空虚,铁勒人的大军已经杀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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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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