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前往丰州的商团叫瀛洲商团,其实就是瀛洲几个世家大族私底下组织的商团。商团由各家族的偏支进行管理,连商团的护卫都是各家的私兵。整个商团是由河间张氏和河间刘氏两个大家族主导,基本上是张家往北、往西,刘家往东、往南。www.nkqrjj.com
这一次商团主事的除了护卫统领张锋,还有管事张方。
对于苏邕几人,张方并不想跟他们拉上关系。虽然几人实力出众,但很明显他们沾染了很大的麻烦,而行商的又是最怕麻烦。
不过张方也不准备直接撵苏邕几人走,毕竟他长年行商,长于算计,讲究和气生财。
当然他也不担心苏邕会翻脸,毕竟张锋手下上百人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大家好聚好散,图个平安。
两人商量完毕,张方便前来苏邕这里。这时候徐闻膺已经给麴威看好伤了,几人正在攀谈。
张方来到苏邕面前,跟苏邕说道:“苏郎,我们相逢一场便是缘分,本来该是请苏郎跟我们一同的。奈何我们这些行商的,行途不定,只怕耽搁了苏郎的大事。为表歉意,聊备些小薄礼,万望笑留。”
说着张方已经让人端了一盘银子,差不多有十两重,这出手也算大方了。
虽然没有明赶,但苏邕立刻明白了张方的意思。既然人家不愿和你一起走,何必留在这里,惹人厌烦。
苏邕也不是莽撞人,人家明显人多势众,现在对方好言好语已经算是很讲规矩了,自己若是再说什么接下来双方都没有脸。
苏邕让弟弟苏穆接过银子,笑着说道:“张管事太客气了,苏邕谢过了。既然双方殊途,在下也不叨扰了,明日一早便离开就是。”
再寒暄了两句,张方也便离开。
整件事很平和,也没有什么争执。大家都是成年人,若非非不得已,真没必要喊打喊杀这么鲁莽的。
等到张方走了,苏邕笑了笑,也是,人家家大业大,何苦跟自己这个通缉犯搅在一起。
“徐兄、范兄,看来这次我们是没法一同前往丰州了。”
“苏兄,多多保重。”
虽然徐闻膺对苏邕很有好感,但若是让他离开商团和苏邕一起走他也是不肯的,他跟苏邕不一样,他一个文弱书生,若是离开了商团的大队伍,绝对无法走到丰州。况且大家交钱,特忌讳言深。m.nkqrjj.com
苏邕也明白,所以更是没有开口。
至于范愿,苏邕很合他的胃口,若是他一个人,真有可能跟着苏邕几人一起前往丰州。但现在他还是选择了跟着徐闻膺,毕竟二人相交这么长时间,关系更为亲密。
众人围在火堆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不等商团的人起来,苏邕几人便离开了此地,也没有和商团的人辞别。
徐闻膺看着离开的苏邕等人,不住地感叹,大家被现在的社会压得太狠了,已经喘不过气来,但凡有一点能够透气的法子,那些不甘的人都会拼了命的去争取。看来这一次丰州应该是百鸟朝凤、百鬼夜行了。
之后商团再也没有什么事情。
众人就这么一路出井陉关,进入河东,然后取道并州再直往北走。一路上徐闻膺也适应了这段旅程,身子反而强壮起来。
过了汾阳城今山西阳曲县西北往北走几十里,离着岚水今山西忻州境内牧马河渡口已经很近了。
了解地理的的商团带路人催促着众人赶紧走,这里是系舟山的地界,若是被系舟山今山西省阳曲县、忻府区交界处的小五台山的土匪堵到渡口,那便进退无路了。
徐闻膺听了一阵诧异,这天下太平,又是在官道上,哪有什么土匪啊。
“老伯说笑了,这大道通衢的,系舟山又是晋阳城的北部屏障,如何敢有土匪居于此处。”
“这位郎君不知,这系舟山是传说中大禹治水系舟的“系舟信雨”地,山上有崖若环轴,名系舟嵬,其形如环,多悬于崖顶。虽然是一处要地,但近年来一股土匪强占了此处,打劫过路商旅,朝廷几次派人围剿,但对方却是一旦官军进军便退入八百里太行,官军走了便继续出来作恶,因此在这要害之处,反而屡剿不灭。官府头疼,我们这些走趟子的也畏惧啊。”
徐闻膺听得半信半疑,不过也紧张起来。
但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众人这话刚说完,忽然一支利箭从远处的林子里射出,正中商团的大车。
接着便是箭如雨下,很快一群骑马的山匪便从对面呼啸着便冲了上来。
“投降不死!”
“有敌袭!”
所谓商团队伍,其实就是一支小型武装。财帛动人心,若是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凭什么走南闯北。这支瀛洲商团虽然不如四海商团实力大,但在黄明远以牛羊换粮食盐铁的暴利吸引下,敢西去上千里,必然有一定的依仗。
只见商团主事的大声喊道:“用大车将众人围起来,别让他们冲进来。”
虽然骤然遇袭,但张锋并不担心。这些护卫其实都是瀛洲几个家族的私兵,虽较之寻常军队没有强弓劲弩和甲胄,但战力却也没逊色多少。
张锋往常在瀛洲也是个人物,嚣张惯了,如何能够看得起这些土匪。他一边命两骑向南赶往汾阳城报信,一边让力夫将粮食保护好,自率百余护卫便向对面的土匪杀去。
张锋当过兵,还抗过胡人,他很清楚土匪这种乌合之众,善打顺风仗,却没有什么韧性。碰到他们千万不要逃,反而要反击。一旦挡住对方的冲击,还给予对方极大的杀伤,到时候不用你撵,对方也要逃了。
眼看对面稀稀拉拉的百余人,当先一将骑在马上奔驰而来,张锋更是不屑。只见他横刀一挥,一刀就劈死一个前驱的土匪。双方狠狠地撞到一起,刀剑相交,带起无数血雨。
果然张锋的这群私兵战力惊人,对面的土匪竟然抵挡不住,连连退后。眼看土匪损失了差不多有十余人,不堪再战,对面的土匪头子忽然大喊道:“贼子扎手,快撤。”
但来都来了,哪有这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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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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