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侧院出来,再次直奔李筠的灵堂,黄明远大步流星地踏入李筠的灵堂,堂上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黄明远不管旁人的眼神,便上前一把推开棺材。棺材里的李筠面目青黑狰狞,身上的创口在胸前,但创口并不大,不致命。而真正造成李筠身死的是兵器之上淬的毒。m.nkqrjj.com
李敏之前说李筠中毒浑身抽搐痉挛,说不出话来,差不多有一刻多钟便死了。黄明远看李筠中毒后的样子以及死亡时间,猜测是中了箭毒木的毒。
箭毒木,它有一个更有名的称呼,叫做见血封喉,其本体植物是世界上最毒的植物。光听这个名字就能感受到他的可怕,其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
这个年代毒药并不少,但很多提取困难,并不想小说里毒药、蒙汗药满天飞。
按道理来说这种毒药应该只出现在岭南,不应该传到北方,他也没见过谁使用。但是前世黄明远好奇这种名震一时的见血封喉,因此查过其资料。传说北齐皇室就有这种毒药,大名鼎鼎的兰陵王高长恭就是死于这种毒药。
想到北齐,黄明远有些相信此事怕是真的跟杨广脱不得干系。别人未必有这种毒药,但北齐第一杀手刘桃枝一定会有。
若是杨广下的手,问题就更加复杂了。黄明远有些明白杨广要做什么了,但越是对事情深入了解,越觉得可怕。
黄明远推上棺材盖,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闻讯而来的几个李家子弟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与黄明远不对付的李元敷。
“黄明远,你要干什么?”
“不得对鲁国公无礼!”
看着乱糟糟的众人,李敏赶紧呵斥众人,却是无法止住混乱。
黄明远看着李元敷说道:“怎的,我作为申国公的老朋友,今日来看看老朋友,不可以吗?”
“你为什么要打开棺材!”
“对!”
“尔等亵渎申国公的遗体,以为我李家无人吗?”
一时之间,李家人七嘴八舌,气势汹汹。
黄明远看着被鼓动地李家人,然后盯着堂外,不发一言。
这时李筠的妻子侯莫陈氏也上前劝阻众人,直言黄明远看尸体是经过她同意的,让众人保持冷静。
李元敷本来就是想弄事情的,怎么肯善罢甘休,因此众人还是不依不饶。
此时李筠的叔父李浑也上前来。
李浑老远看见黄明远,就分外眼红。对于黄明远给他的羞辱,他永远忘不了。今日黄明远来了李家,他势必不会让黄明远好过这一关。
李浑推开人群,对黄明远说道:“鲁国公,你来李家吊唁故申国公,李家自然感激不尽。可今日鲁国公亵渎故申国公遗体,怕是要给李家一个说法吧。”
黄明远看着李浑,玩味地说道:“给李家一个说法,那好啊,那我要是说申国公不是李瞿昙所杀,安武郡公以为如何?”
众人听后皆是大惊,李浑更是脸色难看地说道:“黄明远,你休得信口雌黄,李瞿昙刺杀申国公一事,证据确凿,难道还可以抵赖不成?”
黄明远看着李浑说道:“安武郡公莫惊,我又没说是你杀的,你着什么急?”
黄明远又走到李浑身前,把手放在李浑的肩膀上,突然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李浑,我看在申明公的面子上,已经对你足够客气了,你若是再敢出言不讳,休怪我无情。”
说完,黄明远一甩手,转身去推开了李筠的棺材。
“你干什么?”
黄明远不管众人的样子,而是跟侯莫陈氏说道:“嫂夫人,当时申国公被刺杀时是一个人在书房,下人听到有响动的声音才前往书房,但当时刺客已经逃走,只剩下受伤的申国公。等到众人赶到的时候申国公已经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没多久就死了对不对?”
侯莫陈氏擦擦眼泪,点点头说道:“鲁国公所言不错。”
众人不明白黄明远问这个干什么,黄明远却是不在意众人的嘀咕,直接跟侯莫陈氏说道:“嫂夫人请看申国公身上的伤口。”
说着指着李筠的伤口说道:“这伤口在申国公的胸前处,说明当时是刺客正对着申国公刺了这一刀。看这处伤口,是从斜上方往下刺的,才会出现一条向下的切口。”
“那又如何?”
黄明远看着众人说道:“这说明刺杀申国公的人应该比申国公高出很多,才会一刀刺出,从上往下。”
“嘶!”
不少人开始议论起来。
黄明远接着说道:“申国公个头不高,大约五尺五寸163cm左右。而据我所知李瞿昙恰恰比申国公还矮,只有不到五尺四寸160cm,试问这个伤口能是李瞿昙刺的吗?”
“这这”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黄明远也不多说,而是拿过一把剑来,在一侧的柱子上画了一道线,正好是李筠伤口的高度。他则自己再用剑指着那个位置,果然是斜向下。聚聚小说
黄明远收回长剑,对众人说道:“看申国公的伤口,至少要高申国公十寸,才能刺出这种角度。”
说完黄明远盯着一个人看到,正如这位的身高。
众人纷纷侧目,而黄明远所看的乃是李善衡。李善衡有六尺六寸195cm的身高,在人中也很是显眼。
“胡说八道!”
此时李浑满是愤怒,犹如气急败坏的鸭子一般。黄明远却是冷笑道:“是与不是,怕是尽在众人心中。”
因此看也不看,便一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去。
走到门口,黄明远突然说道:“李家嫂嫂,你们家以后若是有人想抢你儿子的国公位置,尽可找黄明远,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小人得志。而且啊你记得,虽然谁刺杀的申国公未必可知,但往往那个获得最大利益的人,便最有可能是凶手。你看看往后谁跳出来争申国公的爵位,我想那个人准是凶手错不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大步流星地离开,只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李浑。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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