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途涉和阿史那利哥听到阿史那维翰要见他们,感到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他们不认为还有见阿史那维翰的必要。
可来人一句话便让二人惊住。
阿史那维翰有言,他有可解二人今日之困局的办法。
解困之法!
二人其实并不相信阿史那维翰的话,毕竟对方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可死马当活马医,无计可施的二人还是一同来见阿史那维翰。
到了阿史那维翰帐中,里面只有阿史那维翰一人。
二人一惊,其实二人前来,更大的原因是以为阿史那维翰背后是义成公主,这些都是义成公主指使的。毕竟义成公主也算一个女强人,心机、手段都非常人。
可只有阿史那维翰一人,算什么事。
二人往里张望了一下,坐在上首的阿史那维翰便开口道:“二位将军不用再找了,今日就是我要见二位将军,与母亲无关。”
二人此时心中虽然万分狐疑,但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不知大可汗找我们何事?”
虽然施礼,但内心还是鄙夷阿史那维翰有个好爹,否则就这种弱鸡,凭什么做大突厥的可汗。
阿史那维翰也清楚二人的想法,于是说道:“隋军主力攻城,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二人败走,已是注定败亡。二人所部是四散溃逃,侥幸存活之人,皆是个人顾个人,没什么好下场了,可二位将军在牙帐之中,不走、不战、不降,怕是正犹豫该如何选择吧?”
拔途涉看了阿史那利哥一眼,粗着声音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二人本是打生打死的敌人,水火不容,可面对现在的境遇,也不得不抱团求生了。
阿史那维翰看向二人道:“若是两位将军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二位不妨一听。”
“什么办法?”
“投降!”
二人初听阿史那维翰有办法,面上一喜,但是听到阿史那维翰要二人投降,脸色顿时不虞起来。
若是能降,二人早降了。
拔途涉开口说道:“我以为什么好主意,大汗却是看轻我二人了。”
阿史那利哥也说道:“大汗还是自个顾自个吧。”
二人一开始便想过投降,毕竟面对隋军,二人无一分之胜算。草原上不讲忠义,连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都逃了,二人难道要给主子殉葬不成?
可是隋军杀气腾腾,一副要将他们尽数诛灭的样子。二人知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这次彻底惹怒了隋军,根本不敢投降。
况且势难投降,即使侥幸活命,二人怕是也没了部属,落得一个普通人的下场。
所以二人没法投降。
阿史那维翰眼看二人尽是鄙夷之色,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我说的投降不是投降隋军,而是投降我!”
二人听罢一愣,看着阿史那维翰,简直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怎么,我作为突厥大可汗,招降二位,二位觉得不可以嘛?”
说实话,二人之前还真没把阿史那维翰看在眼中,可是今日阿史那维翰的建议,倒还真让二人用心去捉摸起来。
阿史那维翰也不管二人心中想法,自顾自地说道:“我是突厥的大可汗,不管隋军来了还是走了,仍然是,谁也改变不了。现在二位投靠于我,不仅能够逃得隋军的惩罚,还能成为我的心腹将领,跟我一起统治这万里草原。二位都是千夫长吧,只要我愿意,就能让你二人成为俟斤,领万骑。”
二人愣住了。
拔途涉开口问道:“既然隋军已至,你以后还是大可汗,为何还要招揽我二人。”
阿史那维翰看着二人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虽是突厥大可汗,手中没人,一个也没有,我不想做一个傀儡。”
二人此时也明白了阿史那维翰的目的。
不得不说,阿史那维翰的建议让二人心动了。
不管阿史那维翰怎么看二人,只要二人投奔于他,阿史那维翰就必须得倚重二人,别无他选。而二人也可在阿史那维翰的重用下,步步高升,将来就是成为小可汗、叶护,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阿史那利哥又说道:“那你凭什么能护得住我二人?”
阿史那利哥意思很明显,你再是突厥可汗,隋军未必买你的账,你自己都说自己是傀儡。否则他们投降了,隋军那里却不认,一样没用。
阿史那维翰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凭我是大隋卫公的儿子!”
二人听了,心中一愣。他们光是知道阿史那维翰不是启民可汗的儿子,可义成公主到底和谁通奸生下的阿史那维翰,他们还真是不清楚。聚聚小说
卫公!
那是草原人最恐惧的人,是比神灵还要可怕的人。
黄明远用当初草原上的血铸就了自己无尚的威名。直到今天,于都斤山和狼居胥山附近,都笼罩着一层死气,每到夜里,隐约能听见鬼哭,便是明证。
二人立刻就相信了阿史那维翰的话。阿史那维翰有这么一层凭仗,谁来都不好使。www.nkqrjj.com
此时二人突然有些明白,隋军为什么来这么快了。一个突厥大可汗的死活隋军当然不在乎,但这个突厥可汗是卫公的儿子,一切就说得通了。
此时拔途涉和阿史那利哥也不再犹豫,当即跪在地上说道:“拜见大可汗!”
阿史那维翰大喜,忙起身扶起二人。
有拔途涉和阿史那利哥二人主动归附,这两千守军基本上算彻底落入阿史那维翰的腰包。
这一次说降二人,是阿史那维翰第一次小试牛刀,成果还不错。
至于以后二人的忠奸,阿史那维翰并不在乎。同自己只能用二人一样,二人也只得效忠于他,没有旁的选择。
再之后,他会有足够的人来取代二人的。
阿史那维翰握紧自己的拳头,暗暗说道,自己不是母亲怀抱里等着吃奶的小羊羔,从来都不是。
次日辰时三刻,天刚亮没多久,阿史那维翰便带着拔途涉和阿史那利哥二人和城中近两千的守军,打开了牙帐的大门,迎接隋军的到来。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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