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还是梁成那厮,好端端的一个大将军,也不知道戴一个兜鍪,彰显一下身份。
氐秦的将士人手一件精装铠甲,从远处也看不太清楚彼此之间的区别。
刘牢之盯着城上的梁成,难得梁成今天还挺配合,半天也没有挪动位置。
这给了刘牢之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梁成的特征。
对!
那梁成还是有显著的特点的!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刘牢之一喜,把士兵们召集到眼前,意气风发的说道:“兄弟们,看到城楼上那个衣衫一点都没湿的那个铠甲将军了吗?”
要说别的特征不容易分辨,衣服湿没湿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士兵们听了这个话,立刻往城上找寻,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那个人,就是梁成!”
“兄弟们冲上去,把他杀了,你们就能得大赏!”
原来那个人就是梁成!
杀了他,兄弟们的后半辈子就有靠了!
士兵们跳上战车,援梯向上,狂暴的雨水打击之下,北府兵们的眼珠子,一会变得绿汪汪,一会变得红灿灿。
在北府将士们的眼中,如今的梁成就和死人没两样了!
总之,不是死在这个兄弟的手里,就是死在那个兄弟的手里,逃不脱的!
…………
接受了王谧的命令,刘裕带着一众北府兵,也迅速向前线靠拢之中。在刘裕的队伍中,既有刚刚才在雀儿山上立下大功的九人长李宝应,更有新近投降北府的氐秦队主冯拓。
回口这帮降兵能不能重用,就看今天的这一仗了!m.nkqrjj.com
“把马鞭都甩起来!”
“前方战况越来越激烈,我们要迅速增援!”刘裕发出了号召,身后的骑兵迅速照做,以极快的速度跟了上来。
人人都崇拜英雄,即便是在好汉云集的北府内,也是一样。
刘裕的身后,骑兵兄弟们正在用无限仰慕的眼神盯着刘裕,那眼神,曾经被王谧调侃为星星眼。
北府弟兄们崇拜刘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王谧认为,北府之内,受到士兵们尊重爱戴的指数,他王谧排第一,刘裕就要排第二,剩下的人与他们两人有断层的差距。
根本不能比。
自从刘裕两枪挑死三十八个氐秦士兵的辉煌战绩传到了北府兵的耳朵里,他们对刘裕的尊敬崇拜,已经加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
刘裕先一步到达城门下,很快就寻到了刘牢之的身影,不快还不正常,谁让他刘牢之的面色是北府兵中的独一份呢!www.nkqrjj.com
“刘将军,末将奉王秘书的命令,前来支援你们!”
刘牢之瞥了刘裕一下,眼神复杂。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人,他不是上雀儿山了吗?
“赶快登城!”
“那边缺人!”
“末将遵命!”
刘裕挥挥手,身后的步兵就跟了上来,他自己也跳下了马背,把战马留给需要的士兵。
两位将领确实有些不和,但是面对紧张的战势,双方都自觉选择先把矛盾搁置到一边。
刘裕的身手,刘牢之很清楚,他虽然厌烦此人,但是在这一点上却也说不出假话。
刘裕确实是个身手了得的将军,有他带领北府兵登城,他这边也能更放心一些。
总归刘裕是在他刘牢之的指挥下才参加登城作战的,即便是他小子气运无双,真的斩杀了梁成的话,功劳也少不得他刘牢之一份。
谷</span>不知不觉之间,刘牢之便开始讲希望放在刘裕的身上,好像只要有他在,其他的人就别想揽走这个功劳似的。
不过,回想一下,似乎他也没有把杀死梁成能得到什么样的功劳这件事,告诉刘裕……
若是某人抢功,不如就赖掉算了……
…………
刘裕冲上去了,京口帮里的智囊却还在战阵后方缓缓行进中。
没办法,要是能快点,王谧他也很想快呀,实在是拖着重物,速度提不上来。
想到这里,王谧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驳过马头,就向着另一匹黑骏马跑了过去。
“都怪你这个烂厮!”
“去死吧!”
马鞭乱飞,王谧把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在那黑骏马驮着的人身上。
几个随行小兵个个看傻了眼。
“王秘书,这个人已经死了,你还怎么让他再去死?”而敢于提出质疑的,只有沈警一人。
王谧这边小鞭子还抽的起劲,忽然就没力气了。
说的也对啊!
“罢了!”
“快点走吧!”
“谢将军还等着呢!”
直到现在,王谧身边的这些小兵,还有匆忙赶过来报信的沈警都还不知道这具死尸的身份。
也并不是王谧要刻意隐瞒,这完全是源于他一个小小的恶趣味。
他就是要看看,当这具尸体摆放在谢玄眼前的时候,当老谢知道这具尸体的身份的时候,他将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会如何反应?
若是让沈警几人提前知道了,那种轰动的效应就会大打折扣,完全不能满足王谧的奇怪癖好。
沈警虽然带着疑问,几次试探接连失败之后,却也不再追问。
凭他对王谧的了解,这小子肯定又憋着坏主意,而这一切的关键,正是马背上的这具尸体。
自从攻城大战开始,晋秦双方就开始讲主要的兵力往城墙附近调集,而在城楼难以攻取的这个时刻,城门的争夺也更加激烈。
很可惜,这个时候,晋军已经无法故技重施了。
北大门常打开,晋军的万钧神弩,却派不上用场了。
只因为这个时候的襄阳城门前堆满了木栅栏。
这些木栅栏虽然并不是十分笨重,却足够高大,一层又一层连接在一起,会对弩箭造成极大的阻碍。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嘛。
这点计谋,符睿还是懂得的。
弩箭的冲击力虽然大,但是一旦遭遇这样的木栅栏,也绝对不可能冲的过去。
即便是勉强冲过去,冲击的速度也会明显减弱,根本就不能再给氐秦造成伤害。
既是没有用处的东西,也就没有再继续强行使用的必要,谢玄是个想的开的人。
那攻城的重弩本来就还没有到需要被拉上战场的时候,当时用它开场,不过是想给氐秦一个突然袭击。
重弩这种,原本就是用来凿墙的兵器,既然已经没有了突然性,那就不必强求。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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