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夏言很是想看看,楼不轻这铑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不会真给自己灌顶传功吧?不会吧不会吧?
能有这么好心?
夏言万万不信。
所以他打算来一手将计就计。
先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如果不对劲的话,大不了直接翻脸抓现行呗!
然而,似乎是他想多了。
邪剑仙是真的一点点将自己残存的魂力,灌注进了自己的体内。
这股力量甚至纯净到让他没有一丝不适。
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啊哈啊哈?!
真就这么大公无私?
假的吧?!
显然不是假的。
这种损己利人的行为做不了假。
带来的修为提升也是实实在在的。
这可给夏言整不会了。
他差点都以为对方其实是个好人了。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瞬。
因为是邪剑仙的话……就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夏言也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好鸟的。
外界的描述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感知和判断。
万剑朝宗最早带给他了一个叫通明剑心的效果。
而这个特质,除了能让他在用剑时心无旁骛之外,也能很好的察觉到对手的情绪。
比如说恶意。
比如说愤怒。www.nkqrjj.com
比如说恐惧。
比如说贪婪。
而自打他一进来,和对方碰上了面后。
除了没有恐惧之外,楼不轻身上剩下三种情绪简直都要凝聚成了实质。
要是没有这一手,换谁都看不出来。
但一旦能察觉到,那种负面情绪的叠加,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这铑小子还不说实话。
那能放心的下吗?
肯定不能啊!
俗话说相由心生。
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夏言虽然闭着眼接受传功,但还是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表情,把楼不轻看的倒是一惊。
他其实很敏感的。
见到对方并非喜悦,而是摆了张奇奇怪怪的臭脸,他心里的那种空落和不安就愈发强烈。
这不是正常人接到传功时的反应吧?
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么?
不应该吧……
他自认为自己的演技完美无缺,为了博取对方的信任,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就算这小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
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二三十岁的小年轻。
能有多少阅历?
但是他现在这样……
邪剑仙先生变得有些举棋不定。
不过,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还是继续起了对夏言的灌顶传功。
他现在其实已经有些不理智了。
他太想出去了。
他实在不想拖着这样一副孱弱的魂魄之身,在这个看似繁荣实则荒凉的地方度过余生。
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毫无征兆的暴毙,或是一不留神彻底沉沦在幻境中。
而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就像先前说的,这可能真的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无论如何也要试一把!
再说了,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现在收手也晚了。
无论是教授法诀,还是给予宝物。
包括现在的传功灌顶。
其实都是他在为自己投资。
就像是转移财产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只要能拿到对方的鲜血。
哪怕一滴,都能让他重获新生,然后从这里离开!
因为对夏言来说,他出去的方法真的很简单。
毕竟他心里清楚,这幻境其实关不住他。
岳夭夭布下此等精妙的禁制,为的只是将自己囚禁于此而已。
对于别人……她可能没考虑过别人。m.nkqrjj.com
所以,只要不是自己,都可以随意出入。
这也是为什么夏言能进来的原因。
这,也是出去的方法。
他必须要夺舍对方才行!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了别的了。
对于自由的渴望,已经压过了一切。
传功灌顶持续了很久。
大概有三五天左右。
一方面,这本就不是个容易事情。
二来,就算只剩下了一道残魂。
但他楼不轻到底是个合体境的修士。
哪怕是魂魄,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传功基本完成。
他的样貌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他还是个帅大叔。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将行就木的老大爷。
身形干枯佝偻,两颊深深下陷。
一头黑发也变得花白。
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丧尸。
很显然,再将自己大半的功力度化给了夏言后,他已经来到了濒死的边缘。
“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景天·言见到这一幕,同样被吓了一跳。
“……不必担心。”
楼不轻摆了摆手,嗓音变得沙哑而浑浊,“将魂力灌顶与你后,我肯定是要死的。”
“不过我还有点时间,所以还可以把能教的都教给你,顺便再和你说说遗言什么的。”
与外相上的枯朽不同。
他的眼神倒是光彩熠熠。
原因无他。
毕竟只差最后一步了啊。
他邪剑仙楼不轻,总算是能出去了!
离开这个囚笼,迎接久违的自由!
话是这么说。
但他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安。
就好像自己没注意到什么事情一样。
可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啊……
算了。
就算真的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其实也并不是太担心。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对方直接离开。
而自己还能拖着这道残魂,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死应该是不会的。
一个毛头小子,又在这样的地方。
他就算真想对自己不利,又能做什么呢?
绝对不会出事的!
他自我安慰了一下。
然后,他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他最后的要求。
“你出去之后,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这些事情我肯定没法看到,更是没法去管。”
邪剑仙悠悠开口,“只是,我给了你这么多,你是否能在出去后,满足我一个要求?”
“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传人了啊。”
“……好啊,你说呗。”
夏言并未反对。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结,还是关于绣玉谷的那些破事。”
楼不知叹了口气,“所以,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有相应实力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杀了岳夭夭?”
“算是帮我报仇,也算是帮你自己出气了。”
“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景天小同学应了下来,“放心吧,楼前辈。”
“口说无凭,要不你立个誓?
不用道誓那么隆重,立个血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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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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