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渡仙门,天机峰,祖祠。
这地方很少开放。
一般也只有逢年过节的,峰上这些人才会祭拜一下。
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开放。
那就是收徒的时候。
当时收下诗红绫的时候,仪式便是在这里进行。
叶初晴她们仨也不例外。
说起来,似乎只有夏小言同学,没有走过这个正式的流程。
今天他得走一走了。
只不过,他是作为收徒的那一方,坐在那张正中的太师椅上的。
而他的身前,则站着有些惴惴不安的许织烟。m.nkqrjj.com
二人的穿着都相当正式。
夏言身着一身最为正式的七星道袍。
许织烟也没有穿着那身黑衣,而是换了一套浅蓝色的长裙。
“一个仪式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啊。”
看到她这般模样,怜墨月犯了个白眼吐槽道。
她是夏言的师尊,那也就是许织烟的师祖。
那就自然也得在场,做一个见证。
“行了,开始吧。”
随着她一声吩咐,这场仪式正式开始。
有一说一,白毛懒狗对这些条条框框一向看的不是很重,每次收徒受个礼喝杯茶就完事了。
夏言则不太一样。
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嘛。
按照流程的话,许织烟需要先拜道祖,然后再拜渡仙门的历任祖师掌教。
完了才是夏言。
“许织烟。”
夏言淡然开口,“我渡仙门乃是道统正宗,凡入我门下者,不求天资聪颖,不求身负机缘,但必须有坚忍毅力,端正德行。”
“你且扪心自问三遍,再行决定是否要拜我为师。”
他的语气和神情很是严肃认真。
但心里活动却决不是这样。
妈的,说这些正经话好累。
也不知道谁整的这一套说辞。
还得板着脸。
唉。
他这边是假正经,许织烟则是发自内心的认真。
她真的闭上眼睛,仔细诘问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片刻之后,她才睁开了那双充满坚毅的双眼,重重点了点头,“我愿意!”
她当然愿意了。
其实来到天机峰后,她根本没想到,夏言会提出收她为徒的建议。
她压根都没有这样的考虑。
她来此的目的,其实简单到了极致。
她就是想像先前那般,留在夏言的身边,单单纯纯的侍奉左右,以此来偿还他的恩情。
侍女什么的就挺好。
就像她先前说的,再多,她都不敢奢望。
所以,当许织烟听到夏言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懵的。
反应了好一会后,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甚至想过拒绝来着。
毕竟这对她来说,太多了。
她都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不管怎么说,你的御伥之术是我教的,那其实你就已经应该算是我的徒弟了。”
这是夏言当时的解释,“所以啊,这样的身份,可能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不是么?”
那确实。
而且有一说一,哪怕是许织烟,也会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比如说,卷一卷白郁儿。
徒弟的话,好像比侍女要更亲近一些吧……
徒弟照样能侍奉师尊的,对不对?
所以,在这样的纠结下,她最终还是诚惶诚恐的答应了。
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她便跪倒在地,朝着夏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行了一份完完整整的拜师礼。
“轻着点,回头再把地砖磕碎咯。”
大白毛用手扶着脑袋,扁着嘴来了一句。
她整节目效果一直有一手的。
本来是个很严肃的场合,她一句话就能把这里变成喜剧舞台。
许织烟没说话,在磕完头后,双手奉上了一旁准备好的热茶。
夏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师徒关系正式成立。
“好,那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夏言的第一个徒弟了。”
将茶碗放在一边,夏言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入我门下,你既要恪规守矩,遵循我渡仙门内的戒律守则,同时也需牢守正途道心,切记不能行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
“徒儿明白!”
许织烟大声回答道。
好!很有精神!
“你的修为境界不弱,但先前缺乏教导,基础底蕴难免有些纰漏。”
说话间,夏言取出几瓶丹药交给了她,“这些丹药,便算是我给予你的拜师礼,待你境界稳固之后,我再传你神通法诀。”
这就是他先前所说的“问题”了。
也是野路子散修和有门派传承的修士间最大的区别。
虽说妖族不像人类,一定有一个十五岁这样的限制。
但许织烟这些年为了变强,属实努力的有点过头。
她本身根骨体质就弱,蒲草一族的血脉又如同白郁儿先前所说,确实不算上乘。
若是一味榨取潜力揠苗助长,时间长了,对她的伤害会很大。
更不用说她还将御伥之术修炼到了那个份上。
强力归强力,但长久与大量鬼物相处,少不了会影响到她的神魂。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帮她稳固血脉根骨,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谢师尊赐礼!”
许织烟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是真的很感激眼前的夏公子。
不,现在应该是师尊了。
对方的身世,现在她或多或少也有了些了解。
那是一个名扬天下的存在。
以往在桃花城做苦工的时候,不说豪门贵胄了,就连普通平民都大多对她是冷眼相待。
而反倒是夏言这样的人,不仅将她解救出了苦海,还帮了她这么多。
自己现在甚至成了他的徒弟。
这一切真的和做梦一样。
“现在你也算是如愿了吧?”
大白毛淡淡的给夏言传了句音,“不过为师可提醒你一句,养徒弟不是什么容易事。”
“估计比养师尊简单点吧。”聚聚小说
夏言笑着传音回去。
“你!……逆徒!反了你了!谁用你养!”
怜墨月闻言炸了毛,“别怪为师没提醒你,教你就给我好好教,不许有什么花花心思!”
别人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但夏言不行!
因为这狗东西喜欢自己不说,和他那些个师姐也都搅不清楚!
反正你不许对自己的徒弟也这样!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真要说的话,夏言还确实没对许织烟有过这样的想法。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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