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苍亦。
怎么又是他呀！上回也是他，这个苍亦，可太会挑时间了！
方凉内心腹诽着，手机屏幕正对贺渊，“是苍亦。”
然后在对方的示意下，接通了电话。
下一刻，手机彼端就传出了苍亦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喂喂？老大你数学卷子做了没，快快快借我抄下，晚点有个比赛要看，我来不及了！”
喇叭一样震天响的声音，撕扯着人的耳朵，方凉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然后无措地看着贺渊。
苍亦都这么问了，他总得回点什么吧？
可是贺渊却没有反应。
好像那双沾染着泡沫的手，把他的嘴巴也堵住了一样。
苍亦得不到回应，还在那头大呼小叫着，方凉无奈地叹一口气，出声道：“苍亦，你声音可不可以小一点呀？”
简直比广场舞大妈的音乐还要振奋人心！
“咦？”苍亦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方凉？老大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你们在一起？他人呢？你在他家？他在你家？他在洗澡？”
苍亦犹如豌豆射手似地，噗噗噗不停地发出询问，几乎要把方凉给问懵了。
不是，他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是要她回答哪一个呀？
还有，最后那个“在洗澡”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方凉拧眉，无助地看向贺渊。
接收到女孩的眸光，贺渊手上清洗的动作不停，淡淡地回答了句，“不在家，晚点发你。”
听说老大不在家，手机那一头的苍亦兴奋得跳起了三米高。
我去！不在家的话，难道是去了方凉家里？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不过是传授了几句撩妹技巧，老大竟然上手这么快！
啧啧啧，孺子可教也！www.nkqrjj.com
苍亦坏笑着说道：“好的好的，那老大你们先忙，晚点不忙了再打给我哈！”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手机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苍亦一下子愣了住，随即意识到什么，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要吃人。
“老……老大，你该不会是在洗碗吧？”
“嗯，挂了。”
听着对方惊讶得有些夸张的语气，贺渊倒是没什么反应，抬眸看了方凉一眼，示意她可以挂断了。
方凉挂电话的时候，还能听到苍亦那不可置信的嚎叫声。
挂断后，两人继续洗碗。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是苍亦发来的微信。
苍亦：世界上最最美丽最最可爱的方凉同学，请务必答应我一个请求！
方凉：？
苍亦：发一张老大洗碗的照片给我可以不！我可太踏马好奇了，求求了求求了！
方凉：……
苍亦这个人，还真是无聊哎。洗碗有啥好拍的啊？
方凉：丑拒。
苍亦：跪求jpg.流泪jpg.卖萌jpg.
看着苍亦发来的一只可爱小熊卖萌眨眼的照片，方凉被恶心得不行，终于举手投降。
可是，要怎么拍呢？
方凉犯了愁。
想了想，她故作不经意地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偏向贺渊。
避免被发现，她的身体略微扭曲，就连手指都像是麻花一样扭结在一起。
为了不被苍亦的表情包恶心，她也是拼了！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方凉咬紧牙关，大拇指动了动，就要摁下拍照键。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将她揽了过去。
哎哎哎？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方凉一个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咔擦”一声。
手指控制不住地轻滑了下，将此刻的两人定格。
方凉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赶忙点开手机察看照片。
照片上，男生轻揽着她，眉眼低垂，深邃的眼眸灼灼地望着女生。因为手上还沾着泡沫，所以只是虚虚地勾着，掌心向外，以免弄脏了女孩的衣服。
至于女生呢，因为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美眸睁大，粉嫩的嘴唇微张着，看上去又呆又萌。
两人站在一起，画面竟是异常地和谐。就像是无意间拍了一张搞怪的情侣照片一样。
方凉看到照片的一刻，第一反应就是——删掉！
这样的照片，光是存在她的相册里，就足够让她彻夜难眠！
说删就删，方凉点击手机就要动手，却被贺渊伸手拦住。
“不准删。”
男生不说话还好，一说方凉就来气。
她刚才明明偷拍得好好的，他突然凑过来做什么呀？害得她吓一大跳，整个人向他投怀送抱！
不过，方凉有胆子想，却没胆子说。
她悄悄地撇撇嘴，磕磕巴巴地说道：“你干嘛抱……不让我删掉呀？这个照片不好看哎。”
而且她还一副吃鲸的表情，越看越蠢，她才不要留着呢。
贺渊却说，“挺好。”
挺好？哪里好啦？
可是贺渊都这么说了，而且一双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她，时刻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就好像，要是她删了，他就会采取什么行动一般。
鉴于最近贺渊种种奇怪的举止，方凉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所以最后缩回了手，选择妥协。
不删就不删，大不了留在相册里积灰好了。
她才不会去看呢！
绝、对、不、会！
——
方凉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打脸，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打脸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晚上十一点，方凉准时爬上了她小床床。
玩了会儿手机后，她就放下休息了。
结果奇怪的是，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而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刚才的那张照片。
所以，当时贺渊为什么会好端端地拽她啊？聚聚小说
恶作剧吧？
果然可恶！
方凉愤愤地磨了磨牙齿，不爽地翻了个身，还是不痛快，又翻身，再翻身……
终于，半小时后……
方凉腾地一下坐起，打开了床头灯，然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一边解锁她一边喃喃地安慰自己，“我就看一眼，就看亿眼！”
看一眼怎么了，照片又不会少块肉是不？
她心安理得地点开相册，打开。
照片里，男生女生略显亲密地站在一起，男生低头，女生抬眸，因为拍照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在深情对视一般。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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