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当天。
方凉看着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小卖部，有了退缩的意思。
她轻拽了下身侧的夏曼，“曼曼，这人也太多了吧？不如我们改天……”
“改天个鬼哦！改天就是圣诞了！你是打算送圣诞老人啊？”夏曼边说，边撸起袖子，“就今天！冲鸭小凉！”
在好友曼曼的带领下，两人冲进战场。
考虑到今天是平安夜，小卖部老板娘惯会做生意，收拾了一个摊子出来，在上面摆满了各式的苹果、蛇果以及精致的包装盒。
此时，同学们正在你推我，我搡你地挑选着。
简直比七八点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夏曼在挤人这方面颇有一番“造诣”，很快就拖拽着方凉来到了摊位的最前方。
打量着一溜的水灵灵的苹果，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古代皇帝翻牌时的神情。
哎呀，这个个都生得貌美如花，她很难抉择啊！
突然，她瞥到犄角旮旯里有一只形状漂亮的苹果，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异常地拿起。
“小凉小凉，你看！漂亮吧！就它了！”
方凉打量了一眼夏曼掌心的苹果，小小的一只，恰好是爱心的形状，看上去小巧又可爱。
只是，拿这个送贺渊，会不会……太露骨了一点？
“曼曼，这个形状……会不会不太好啊？”方凉犹豫地开口。
夏曼嗔她，“哪里不好了？这不就是苹果的形状嘛！咋地，你还想整个三角形的啊？”
三角形？
啊这，那也大可不必。
只是这爱心……她多少有点送不出手啊！
待会贺渊误会了怎么办……
正想着，夏曼已经开始迅速地挑选包装盒。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挑中了一个表面布满爱心、一看就给人爱意满满的包装盒，献宝似地递过来。
“小凉小凉！你看这个！这个好！一看就知道是你送的！”
方凉：“……”
她以为爱心苹果已经是极限了，不曾想，那不过是曼曼给自己安排的开胃菜罢了。
啊，算了，放弃挣扎了。
——
在曼曼的极力怂恿之下，两人磨磨蹭蹭地来到了F班门口。
“曼曼，”看着掌心那惹眼又直白的包装盒，方凉不禁有些退缩，“你确定要现在送吗？不如我放学之后再给他？”
“去你的！”夏曼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这么特殊的好日子，当然是要积极一点嘛！再说了，这也是宣誓主权的好时候啊！”
夏曼一边说，一边满意地看着那个就差没把“我是贺渊老婆”写在盒面上的包装盒。
啧，越看越满意！
方凉只觉得头皮发麻，宣誓主权又是什么鬼啊！她发现自己跟曼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吧！”m.nkqrjj.com
夏曼说着，就要把方凉往教室里推。
却在看到教室里发生的一幕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此时，有一个倩丽的身影已经先她们一步走到了贺渊的跟前。
是F班的班花杨芝芝。
只见她芊芊玉手一甩肩上如海藻一般的长发，看着男生那张令她日思夜想的俊逸脸孔，终于鼓起勇气，柔情似水地开口。聚聚小说
“贺渊。”
“噗！”苍亦一口牛奶直接喷了出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班花，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不是吧？杨芝芝想勾搭老大？谁给她的胆子？
这个苍亦还是一如既往地粗鲁！
杨芝芝鄙夷地撇了苍亦一眼，不像贺渊，不仅帅气又……
“滚。”
正在小憩的贺渊，只觉得耳边隐约传来聒噪的蚊叫声，他抬起一张不耐烦的脸，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杨芝芝：“……”
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破碎，但一想到这段时间来，高二C半的那个蠢货一次一次地接近贺渊，她就终于忍无可忍了。
论相貌，论成绩，论家世，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方凉？
方凉能做的，她也可以！
想到这，杨芝芝深吸一口气，完美的笑容再一次在她脸上绽放。
她轻挽发丝，笑容甜美，“贺渊，今天是平安夜，我给你买了苹果，寓意是平平安安，希望你可以收下。”
说着，就把掌心包装精致的礼品盒递了过去。
贺渊视线扫过来，一副看傻.逼的表情。
这谁？
哪里冒出来的？
见他没有反应，杨芝芝笑容更甚，主动为自己找台阶下，“贺渊，你是不喜欢吃苹果吗？”
跟她多说一个字都嫌晦气，贺渊打了个哈欠，啥也没听见似的，转身睡下了。
杨芝芝：“……”
她.妈像做梦一样。
不是不知道贺渊的性子，但是杨芝芝怎么也想不到，贺渊会这么不给面子！
那关于他和方凉的那些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苍亦一边忍着憋笑，一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杨同学，事情是这样的，你有所不知，我们老大对苹果过敏。”
声音不很大，但躲在后门吃瓜的夏曼和方凉都听见了。
“啊，过敏？”方凉忍不住惊呼了声，那她这苹果，不就白准备了？
女孩声音不大，可某位睡觉选手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抬眸，看向后门。
女孩探着个小脑袋，一脸吃瓜群众的小表情。
贺渊有些头疼，蠢方凉，吃瓜都吃到自己家了，还不过来？
他怎会让她如意。
清冷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却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方凉，怎么才来？”
杨芝芝：“……”
方凉：“？？？”
贺渊在跟她说话？？？
方凉一脸懵逼，这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啊！
不等方凉反应，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的夏曼拼命地把她往里推，“快去呀小凉！你老……贺渊喊你呢！”
两人你推我搡地，走进了教室，在无数双吃瓜但不敢吭声的热.辣视线中，来到贺渊跟前。
“站门口做什么？”女孩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让人见了，就忍不住逗弄逗弄她。
方凉嗫嚅着嘴唇，“我……我其实，也买了苹果。”
“我不知道你对苹果过敏，所以……”
她边说，边把拎着礼品盒的手往背后缩去。“所以我还是拿回去好了。”
方凉扭头就要走，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却拦住了她。
“你送的，不会。”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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