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贺校长仍在絮絮叨叨着,“小渊,你记得,这里是Y大,你的爷爷贺闵州的地盘,这里是你的天下,不会再有人敢动你一分一毫。”
过去,江书衍仗着父亲贺启东的宠爱,肆意妄为,截取对他有利的视频,散布出去,让贺渊变得声名狼藉。
万万没想到,到了大学,江书衍竟然还想耍这同样的把戏。
只是,江书衍不知道的是,贺渊早就做了应对之策。
在他同莫小宁在一起的那天,贺渊便找了贺校长,要求在校园各处安置摄像头。
江书衍有一段时间非常平静,那是暴风雨的前奏。
之后,莫小宁的生日到了,发生了包厢的事情。
江书衍打电话过来,贺渊明知那是陷阱,但还是去了。
因为这一回,他也为自己这个好哥哥,编制了一个罗网。
坏人在成长,但贺渊也不曾原地踏步。
正如爷爷贺闵州所言,这里,是他的天下。
再无他江书衍的容身之地。
这里不是屿晨高中,所谓的江书衍的“时代”,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
方凉也看到了贴吧里的那些视频,看完视频后,她第一时间拨通了贺渊的电话。
“贺贺,你在哪?”
手机里传来女孩染着哭腔的声音,贺渊坐直身体,声色担忧,“阿凉,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凉没有回答,只是不依不饶地问他,“你在哪,贺贺。”
“我在寝室,阿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凉摇头,“没有不舒服,贺贺,我就是……突然很想见你。”
很想很想,好像下一刻再见不到他,她就会死去一般。
这样的感觉来得突然而又强烈,方凉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个念头,想见他。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贺渊听得有些喉咙发紧,径直便推开门跑了出来,“好,阿凉,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不知道阿凉怎么了,可她说想见他,他便一刻也不想让她等。
贺渊一路狂奔。
两人的通话没有断,得知贺渊要过来找自己,方凉没有继续坐着,而是匆匆换了鞋,也跑下了楼。
学校很大,男寝跟女寝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贺渊往女寝的方向跑,而方凉则沿着男寝过来的路线,向他跑去。
他们在向彼此靠近,手机里传来对方急促的呼吸。
想见一个人的强烈念头,像是烟瘾发作,煎熬难耐,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神经,唯有他(她)能解瘾。
从女寝前往男寝的这条路,方凉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条路线。
可是眼下,她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好像担心会错过一样,又像是在担心晚一秒见到他,她就会多煎熬一秒。
她一边跑,一边焦灼地问,“贺贺,你到哪了?”
“我刚经过17栋。”
“我过了5栋。”
又跑了一段路。
“贺贺,我快到9栋了,你呢?”
“我也是。”
说到这,两人的脚步皆是一顿。
因为他们都听到,彼此的声音,似乎不再是通过手机传来,而是并不远的距离。
方凉抬眸,正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贺渊,手持着手机,眸光灼热的看着她。
“阿凉。”
“贺贺!”
像是许久未见一般,方凉飞奔过来,一下子扑进贺渊的怀里。
贺渊下意识便将女孩拥住了,不及他反应过来,方凉便伸出手来,胡乱地揪拽住他的衣领,唇贴了上来。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贺渊瞳孔骤缩,身体僵滞。
这是方凉第一次主动吻他,她向来胆小,在情侣亲昵这方面也有些放不开,所以一直都是贺渊主动。
像今天这样,二话不说上来就吻他,是头一回。
不过,怔愣也不过是一瞬间,贺渊一把搂住女孩的腰肢,掌心收紧,急促而热烈地回吻,唇齿交缠,炙热而缠绵。
一吻罢,两人拉开一些距离,贺渊唇角微勾,因为这个主动又热情的吻而心情愉悦。
他正要开口,询问方凉为何会这样主动,袖口就被轻轻地拽了一下,“贺贺。”
她声轻如蚊。
“嗯?”贺渊不由得更靠近了一些。
方凉咬了咬有些肿的唇,一双澄明的眼眸望着他。
却用最清纯的眸光,说出了最虎狼的话。
“我们今晚出去……开房好嘛?”
贺渊脑海里的一根弦,“嚓”地断了,他感到喉咙发紧,“阿凉,你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阿凉知道开房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然而,像是嫌这样还不够折腾他似的,方凉扯着他的手轻轻地晃,视线却落在地上,有些无所适从。
“我想一直看着你,贺贺,我……我想陪着你……”
方凉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她其实想说,她看到了那些视频,她好心疼他,可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怕会勾起贺贺伤心的回忆。
或许,形影不离地陪着他,就是最好最大的安慰。聚聚小说
方凉说得磕磕巴巴的,可贺渊却听懂了,听明白了。
他心中微暖,牵起方凉的手,轻轻的吻落在她掌心,“好,都依你。”www.nkqrjj.com
两人约定好,各自回寝取了换洗的衣服,便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要个标间。”
贺渊将身份证递过去。
阿凉的意思是想同他待在一块儿,贺渊自然不会趁人之危,不过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还是索性选了标间。
眼见着前台就要录入信息,一只白皙的手却轻轻地扒拉了下桌沿,“等……等一下……”
是方凉的声音。
贺渊垂眸,“阿凉,怎么了?”
方凉没有回他,却是看着那位前台服务员,抿抿唇,磕磕巴巴地说道:“请问……还……还有大床房嘛?”
“有的女士。”
“那……那……”方凉说到这梗了下。
因为她察觉到,从自己问出那句“有没有大床房”后,身旁的人先是一滞,而后,火一般炙热的视线就一直紧紧地落在她身上,烫得她都有点无法呼吸了。
“那……”方凉咬了下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难地说出了后半句。
“我们要一间大床房,谢谢。”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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