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便摔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而那群混混则是当着他的面，恶劣地将三明治踩在地上，用鞋尖用力地挤压。
——
江书衍先贺渊一步回了家。
江语莲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由问道：“弟弟呢，阿衍，怎么没有跟小渊一块儿回来？”
闻言，江书衍抿唇，瑟瑟发抖地说道。
“刚才……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弟弟跟几个混混走在一块儿，他还让我过去，我怕……所以就先回来了。”
说到最后，江书衍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怕得不行。
江语莲满脸的不可置信，小渊向来听话懂事，又怎么会交一群混混朋友？
对此，江语莲半信半疑。
江书衍没有多说，而是将背包轻轻地放下，摸着空落落的肚子说道。
“妈妈，我好饿，可以先吃点零食嘛？”
江语莲蹙眉，“我不是让小渊帮你带了早餐吗？怎么会饿得这么快？”
“啊？什么早餐呀？弟弟没有跟我说啊。”
江书衍转身，一脸懵懂的模样。
恰逢此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贺渊推开了房门。
“妈妈……”
不等贺渊再说些什么，江语莲质问的声音便将他打断，“小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跟混混做朋友了？”
眼前突然浮现小渊扯下阿衍呼吸器的画面，江语莲想，或许一直以来他们都想错了，小渊或许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纯良。
“我……我没有，他们突然出现，然后就打我。”
贺渊抿着唇，下意识地解释。
“弟弟，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你呢？”
江书衍说着，已经起身去拎了医药箱过来，然后轻轻地扯江语莲的衣角，诺诺地说道。
“妈妈，你就别生小渊的气了。弟弟或许正是叛逆期吧，一时贪玩交错了朋友也是有可能的。”
“贪玩？！贪玩能把自己伤成这样？小渊，你该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江语莲这一番话，几乎就是认定贺渊错了。
阿衍说得有道理，小渊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一时犯糊涂也不是没可能的。
可是……阿衍就没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啊！聚聚小说
内心忍不住的拿两个孩子做对比，最后江语莲轻叹一声，看向江书衍。
“阿衍，弟弟不懂事，你作为哥哥，以后要多教教他，别让他走错了路，知道了嘛？”
江书衍眉眼柔和，“好的，我会的妈妈。”
他走过去，主动牵起了贺渊的手，“小渊，以后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书衍手上的力道很大，正好摁在了贺渊的伤口上，他疼得蹙眉，忍不住挣了下。
江书衍顺势放开手，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而后径直摔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渊的方向，“弟弟，你突然推我做什么……”
贺渊瞪大眼睛，“我……我没有……”
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看着倒在地上的江书衍，贺渊蹲下身，下意识地就要将哥哥扶起，江语莲终于是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了贺渊的脸上。
“小渊，你跟人打架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
这是贺渊长这么大以来，挨的第一个巴掌。
江语莲气在头上，丝毫没有留情，一巴掌下去，贺渊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捂着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垂眸看去，江书衍正被江语莲轻柔地扶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水缓解情绪。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书衍抬眸，同他对视。
唇角漾起，扯开一抹愉悦的弧度。
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贺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敬重，喜爱的哥哥，好像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
不过，他知道得终究是太晚了一些。
江书衍亲手为他编织的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
——
他有足够的零花钱，也足以故技重施，让那群混混彻底缠上贺渊。
贺渊从小就是个三好学生，年纪再小一点儿的时候，善良得连只蚂蚁也不肯踩。
可，在一次次被堵到墙角，遭受到混混们的拳打脚踢后，他终于是忍不住，捏起拳头开始反抗。
江书衍等的就是这一天，而关于贺渊打架的视频，很快就传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转而就传到了江语莲的手上。
“小渊，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啪！”
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落下，江语莲眼眸通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贺渊。
她曾经寄予厚望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旁的江书衍，则依旧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
“妈妈，你消消气。或许……或许弟弟也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是那些人故意惹事……”
“故意惹事！那为什么那些人偏偏就是打他，而不是打你？阿衍，你就是太善良了，事到如今还在为弟弟辩解！”
江书衍的伪善，惺惺作态，彻底暴露在贺渊跟前，毫不遮掩。
贺渊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江书衍的每一句解释，劝说，无疑都是在火上浇油！
他接受不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贺渊双眸猩红，他忍不住扑上去，就要跟江书衍索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他视哥哥为最亲近的人，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可哥哥呢？
却是视他如仇敌一般！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也仅仅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可手还没来得及碰到江书衍的衣领，对方便面色苍白的往江语莲的方向缩，“妈妈，我胸口好疼……”
江书衍的身体向来不好，这会儿被吓着了心口痛也是有可能的。
江语莲顿时怒不可遏，跟混混打架就算了，竟然还害得自己的亲哥哥病发，小渊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m.nkqrjj.com
“你给我滚开，你想害死自己的哥哥吗！”
猛地将贺渊推了开，江语莲将江书衍搂在怀里，视若珍宝。
贺渊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推，撞上身后茶几的桌角，他眼前一黑，几乎要疼得当场晕过去。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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